“大人!大人!小的有秘情交代!小的有秘情交代啊!!”
那跪倒在地上的阿扎腦袋“砰砰砰~”的磕著,大聲道:“小的是被人蒙蔽!并非對抗大明啊!!”
這話一出口頓時楊愛和安榮貴的臉色狂變,臥槽尼瑪!這狗犢子分明是要咬人出來墊背求活啊!
“阿祖~宋阿祖,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宋然則是冷哼一聲道:“現在知道叫老夫‘阿祖’了?!剛才你可是叫老夫‘老狗’的!!”
“歐陽烈,先提到他一邊審訊。”
那胖大的漢子轟然應道:“喏!!”
隨后拎著這阿扎便嘿嘿的笑著走到了一邊去,而這個時候國防軍軍卒們又傳來了一陣歡呼聲。
沒一會兒便有軍卒抱著賬本跑過來,氣喘吁吁的沖到了毛銳馬前行了了一個軍禮。
“報告!將主,某找到了那生苗的賬簿!請過目!”
毛銳哈哈一笑一個片腿下馬,先是回了一禮然后拍著這小伙的肩膀笑著道。
“好后生!記你一功,回去讓你們哨正把你名字報上來!”
這后生激動的大聲應道:“是!!”
“讓弟兄們別把人弄死、弄殘了,這黔州筑路還得要人呢!”
毛銳看他們一頓踹打,趕緊讓人下令:“他們要死也只能死在工地上,不然白瞎了!”
這話聽得楊愛、安榮貴和諸多頭人們一頓寒毛豎起,大爺啊!您這比黑心包工頭都厲害啊!
抄沒行動進行的迅速而徹底,楊愛和安榮貴渾身冰涼的看著這些個國防軍軍卒如同積年老匪一般。
三兩下的就從地窖里面拽出來藏著的男女,一頓抽打扎捆起來送上囚車。
又或者是查抄出一個個大袋子裝著的糧食、金銀、朱砂……等等物資,咧嘴笑著讓登記好放車上。
畢竟這是六千多人的寨子,查抄出來的好東西還真是不少。
仗只是打了不到一個時辰,查抄卻花了兩個時辰才堪堪完成。
至于這寨子,毛銳倒是沒有讓人直接毀掉而是就這么丟在這里。
只是命人回頭勒石為功擺在這里,上曰:“弘治十四年總兵官毛銳滅叛匪生苗阿扎于此”。
隨后便一揮手,帶著人隆隆收隊回軍營了。
諸頭人們現在不厲害了、不牛批了,一個個夾著腚眼兒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生怕一個表情不對就把這位毛大人給招惹了,那是破六千多人城寨半個時辰都不用的啊!
看看那生苗阿扎,好歹也是這黔州的一方人物啊!
如今一大家子全跟丟死狗似的塞車里,凄凄慘慘的要被拉去筑路。
早有騎兵隆隆的打馬回營準備慶功宴了,來的時候算是輕車回程卻拉了一大堆人和東西。
甚至還得留下一部分人看著剩下的東西,大車都拉不完了。
天色全黑下來,打著火把眾人才堪堪的回到了軍營。
營地里早已經準備好了慶功宴,楊愛、安榮貴等人則是帶著比哭都難看的笑容被邀了慶功宴上。
張小公爺卻沒有去什么慶功宴,而是在和新任的貴州布政使王軾王用敬飲茶。
“督撫大人的意思是,司律部、戶部將會全面的登記丁口田畝?!”
王用敬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張小公爺,吶吶的道:“那些土官,怎肯愿意啊!”
馬車里,小周管家秉承了張小公爺的意志沒有如同以往一般刻意的奢華。
但這種奢華是更顯低調的,比如這具燒炭的厚黑陶離火紋燒爐。
看著它就是個黑陶爐子而已,實際上這可是北宋年的古物。
本藏于粵北那死鬼童商童成春家里的玩意兒,他自己都舍不得拿出來燒用。
小周管家當時一見這玩意兒便尋來戶部的人,然后讓人估價。
估是七百五十兩,小周管家直接掏了一千兩——咱張家不缺這點兒銀子不占便宜。
“他們會愿意的……”
張小公爺笑瞇瞇的望著王用敬,輕聲道:“明日大人可與本督一并與他們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