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汪直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張小公爺將很多權力細分,就是為了讓陛下您好掌握帝國全權啊。
如今老臣負責軍伍諜報司,這是最合適的職位、也是老臣最擅長最愿意做的職位。
若是越職看似能將此事解決,但對帝國長遠來說是不利的。
軍伍者只從于軍伍、只服從于陛下,政務者之從于行政、只服從帝國利益。
這應該成為鐵律,才能夠讓帝國、讓皇家更好的發展。
汪直的一番話讓弘治皇帝不住的點頭,這也是很早之前張小公爺跟他闡述的道理。
軍伍者歸于皇家,此為皇家只根基。
皇家只需經營好軍伍、握住軍伍后勤升遷,只要國防軍不垮便能保皇家萬年。
行政則有些時候必然與皇家的利益產生沖突,但只要皇家掌握軍伍其余不過云淡風輕。
劉健表面上古井無波,心底里則是感慨這汪直不愧是先帝看重的人物。
他這一手看似軍伍不涉政務,實際上卻是斬斷了內閣諸部向軍部伸手的可能。
我軍部如此危急都不插手內閣諸部之事,內閣諸部又有什么理由來插手我軍部內務?!
軍部成立其實沒幾年,還在草創階段。
這個階段基本定下的規矩,都將會成為之后整個軍部運作的鐵律。
“善!”
弘治皇帝亦是在朝堂上與這些諸臣們斗了多年了,腦子一轉就知道汪直想表達的是什么。
好容易這軍權收回到了皇室的手里,再給文官們插手的機會?!
這完全不可能啊!
癡虎兒說的好,這軍伍才是皇家的根本。
好容易從文官們的手里,把這軍伍拿到了皇家手中。
再交出去,那豈非是傻子么?!
御書房不大,但這里的任何一個決定影響的卻是整個大明。
是夜,戴義領秘旨率擊技內監十五人隨行連夜喬裝出京。
快馬飛馳,不過是數個時辰便直抵達通州。
整個通州城還在被圍困之中,碼頭上所有人都要被盤查、不得與外人接觸。
城內的人則是只許從碼頭上取貨,但不得直接接觸對方。
守備全都是身著國防軍重鎧、戴著面甲的漢子,你甚至連他們的臉都看不到。
縣衙里,那位可憐的知縣大人已經被趕到了后宅去瑟瑟發抖。
都說“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惡貫滿盈,附郭京城”,自己也附郭京城啊!
怎能如此倒霉?!
前廳里,張小公爺則是和張誠二人在悄然飲茶。
謝玉田不敢放松,依舊在整個通州城里不斷的巡查生怕錯過某些細節。
“那人還有用,暫時不能死。”
張小公爺輕聲道:“誠公,如果確認沒有問題還是讓醫者瞅瞅罷。”
自從張小公爺把那位副總使的嘴巴撬開之后,張誠便不敢再小看這位爺了。
盡管他從前也沒有小看,但這一手審訊的本事他自愧不如。
“伯爺放心,那人的口供前后一致應當不虛。咱家已命人診治了。”
頓了頓,張誠無比誠懇的對著玉螭虎躬身道:“若非伯爺,咱家恐怕將鑄下大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