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苦笑著把請柬擺在了桌子上,嘆氣道:“國子監的典禮,老夫當年都沒去過啊……”
這話說的倒是,國子監那邊他們受邀過去講學都甚少。
若是主持典禮,最多亦不過是禮部侍郎過去便罷了。
可癡虎兒派來的這帖子,他們卻不能不去。
張小公爺現在的情況,其實說起來也算是前所未見的。
準確的算,張小公爺現在其實是在野不在朝。
但他對朝堂、對弘治皇帝的影響力,卻遠超朝堂多數人。
甚至現在他的影響力,已經超出了朝堂。
不說仕林中他那諾大的名聲,便是黔州、粵北甚至九邊韃靼都與他牽涉著關系。
若是國子監的話,大概請都不敢請這三位去。
然而,張小公爺還真敢給他們仨派貼。
他們仨還拉不下面子不去啊!
李東陽欠張小公爺的是人情,其他倆……欠的也是人情。
謝遷弟弟謝迪謝于吉,跟唐伯虎那一科弘治十二年的進士。
本系授兵部職方司主事,后來者兵部不是要坑逼了么!
謝遷著急也不好說什么,好在方志方信之眼色極好。
再者庠序教諭部新立亦急需人才,于是便將謝迪調了過去。
方志方信之和張小公爺的關系自不必說了,所以這事兒是謝遷無形中欠下的人情。
劉健倒是因著理學自持身份,不至于在這些方面撲騰。
可他到底也是人啊,是人就總得有牽掛、有羈絆。
老劉自己倒是可以不為家人求什么,可關系到他“河東學派”的事兒就不能慫了。
這次的經筵辯講上,河東學派直接斬下了三個席位。
這對于老劉來說,可是重大利好消息啊!
席位雖然是占下來了,但河東學派以后的發展可得依仗小公爺良多。
所以,現在張小公爺讓他去……
這能不去么?!
“好在時間尚有月余,我等便先安排一番罷了!”
的確得需要月余,張小公爺可不想這些勛貴崽子們在典禮上鬧出什么洋相來。
不想他們出洋相的話么,自然提前的訓練是必然要進行的……
“立正!!”
下面的崽子們沒敢一臉傲嬌,倒是叫張小公爺頗為遺憾。
他是不知道的是,他雖然不是紈绔。
可在這京師紈绔圈子里,他可是頭號人物啊!
屬于傳說中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冒出來就能一爪子撓死他們的那種。
誰特么腦子抽抽了,要在他面前吊歪啊?!
闊且,他們來就學前家里老爹大父就打過招呼了。
去了玉螭虎哪兒,你們可得老實啊!
家里砸了兩萬兩每年的學費,還有十多萬兩的資助。
你丫要沒學好給趕出來了,回家就打斷你狗腿!
“刷~!”操場上的崽子們一個個摒息凝視,絲毫不敢撲騰。
和張小公爺想要立威找不著茬兒郁悶相比,首次管著這么多人的熊孩子無比得意!
下面黑壓壓的一片崽子,人不多六十來號。
但這可謂算是熊孩子朱厚照第一次親自練兵啊,而且訓練的是同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