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的,斬殺了便是!敢有忤逆國朝者,斬殺了便是!!”
說著,白向志緩緩的抬起頭望著沐昆:“公爺無需擔憂!”
沐昆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且回去罷!”
白向志起身躬身在前領路,而老親兵們則是緊隨其后。
簇擁著這位現任的黔國公,緩緩的向著城內的黔國公府行去。
不怪這位年輕的黔國公略有些緊張,畢竟他才多大?!
如何見過這種陣仗?!
城外聚集的叛軍至少三萬余人,陸陸續續的還有叛軍不斷的在涌來。
原本作為黔國公府支撐的衛所,如今卻僅僅是來了數千人。
這次來的土官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城內的兵卒算下來亦不過是萬余人馬。
外間的叛軍,再加上這次大災不知道會產生多少的災民……
這位年輕的黔國公想想就覺得頭疼,那些災民得不到賑撫很可能會變成流民。
到時候再被這些叛軍吸收,就會變成叛軍中的流寇。
歷朝歷代中流寇是最可怕的,他們就像是蝗蟲過境幾乎是吞噬、清掃一切。
數萬人、十數萬人甚至數十萬人之下,一般的縣府根本就抵擋不住。
再加上現在的衛所幾乎都在裝聾作啞,他們能很快的將整個滇南攪的天翻地覆!
“不要急,都有!都有!”
洱海邊上,無數衣衫襤褸的老少們雙目熾熱的望著前方的粥棚。
棚子里是一個穿著土布衣裳,看起來年紀四十有余的漢子。
沒有人敢沖上前來搶奪,因為周邊有著兩百多條漢子手持樸刀、槍棒在維持秩序。
一個個的大鍋被支起來,周邊的災民不斷的匯集過來。
“老人、孩子先吃!不許擠上來!!”
一聲聲的吼叫聲響起,一把樸刀“呼呼呼~”的在舞動著。
那些個青壯們喉結滾動,但看著寒光閃閃的樸刀還是咬著牙低下了頭。
縣城的城墻上衛所的軍卒嚴陣以待,城墻上寒光閃閃的刀劍弓弩幾乎讓人絕望。
不是真的到了盡頭,沒有人真的敢殺官造反。
造反是要殺頭的,很可能一家都要死絕的。
如果不是真的絕望了,沒有人會走到那一步去。
大戶人家受災后盡管損失很大,但他們還有在高處儲備的糧倉。
于是他們還能活下來,帶著家人、家丁們守住糧食、抵御虎視眈眈的災民。
失去了一切的災民們最初亦不敢鬧事,縣里的一些大戶開始還曾有心善的施粥。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施粥的越來越少。
國朝的賑濟一直不到,又傳聞有土官趁機造反作亂。
一時間整個滇南風聲鶴唳,各家立馬縮回去不敢再施粥了。
失去了賑濟的災民們開始慌亂了,尤其是土官叛亂地區洶涌而來的災民。
讓這種情況更是雪上加霜,洱海這邊直接封閉的縣城。
同時各家大戶布置了家丁,不許任何人靠近。
就是在這種絕望的情況下,這位自稱是“李泰來”的人帶著一支車隊來到了這里。
大馬車上裝著很多的糧食,但他們看起來不像官府的人。
在災民們驚懼的目光中,他命人卸下了糧食、支起大鍋就開始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