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允許他帶著自己的侍衛住在這里,其他人不許靠近。
穿過了大片安南人簡陋的軍帳,營地略靠近主帥營帳的區域便是李福達的營帳。
眾人入內后,李福達率先揮退了自己的幾個侍衛。
鄭公路、沙定州他們幾個見狀,亦是讓身邊的侍衛離開。
“安頭領,您再不出來老夫可就說不清楚了。”
李福達這才微微一笑高聲道:“您再不出來,老夫可就解釋不清楚了。”
便見得李福達身后的帳幕,有一個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
這人低著頭,直至走出來后才掀開了自己的頭盔。
“安榮貴!”沙定州作為滇南的頭領,自然是跟安家打過交道的。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安家如今的族長安榮貴。
“沙頭領別來無恙!”
安榮貴對著他點了點頭,隨后對著其余幾人行禮道。
“某乃安榮貴,黔州、桂西諸頭領們代表!”
鄭公路臉色陰沉緩緩起身:“你是何時進入我營寨中的?!”
畢竟這可是安南軍的營寨里啊,若是說安榮貴能混進來……
豈不是說他這營寨跟破篩子似的,明軍的其他細作也能混進來么?!
若是如此,他這個主帥能睡的安穩么?!
“三日前,某已在軍中了。”
安榮貴似乎對于鄭公路的詰問亦很不滿,臉色略有些陰沉的應道。
邊上的李福達則是笑著打圓場:“安頭領前幾日便到了,只是不曾現身。”
“并非是今日才混入營寨中的,鄭將軍營寨穩如泰山!”
穩個屁!這群傻卵連口令都不曾制下,換身衣裳、會些許安南話就能混進來了。
鄭公路似乎好受了一些,但臉色還是很難看。
“安頭領既然自稱代表黔州、桂西兩地土官,卻不知何時能夠履行爾等所言?!”
莽瑞體才不關心到底是安榮貴手段高超混進來,還是安南軍城寨防御如同破篩。
他現在只在乎什么時候發動進攻,春城什么時候可以攻破。
抽調十萬人出來,還有數千象兵。
東吁可謂是調動了自己最大的兵力,若是此時白古、阿瓦對東吁發動強攻……
莽瑞體想都不敢想,會發生什么情況。
他只想盡快的拿下春城,然后回師東吁滅掉木邦、孟養、孟密……這幾個仇家。
“時間緊迫,老夫長話短說。”
安榮貴似乎也不打算繞彎子了,對著這幾人拱手沉聲道。
“我等亦是算過了,若是現在發動或許能暫破明軍……”
“但肯定不能擊破春城,甚至我等會被一直拖延在此。”
對此其余幾人倒是沒有反對,情況剛才在城墻上他們也是看到的了。
明軍和黔州、桂西兩地的壯勇,都被集中在了城外的營寨內。
若是他們現在起兵或許能擊破城外的營寨,但春城卻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所以,我等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刻發動才是最好的方式!”
安榮貴說著,頓了頓掃了一眼這幾人。
“強攻幾次,待明軍疲兵且放松對我等監查之時……”
“再發動總攻!”
安榮貴說著,雙目精光四溢:“屆時,諸位大軍外攻營寨!”
“而我等大軍,則是直破春城!”
他的話讓沙定州、鄭公路和莽瑞體幾人,腦子開始瘋狂的轉起來。
不斷的計算如此計劃的利弊得失。
誠如安榮貴所言,若是他們現在發動未必就能夠攻破春城。
他們會被安置在城外營寨,顯然就是那位明軍少年主帥對他們不放心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