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亙古不變的真理,張小公爺現在就是要把這個真理給植入到弘治皇帝心中。
甚至他希望的是,把這個真理植入到整個大明的骨髓里去。
落后就要挨打,這句話并非是國人所說的。
這句是最早實際上是出于一個有爭議的人物,他叫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斯大林。
沒錯,便是那位將蘇聯從偏重于農耕社會的國家,一舉帶入到了重工業國家。
亦是發動了大量清洗計劃、創造了契卡,滿身爭議的人物。
“延緩速度就是落后。而落后者是要挨打的。但是我們不愿意挨打。不,我們絕對不愿意!”
這是他1931年2月4日,在全蘇工業工作代表會上的演講《論經濟工作人員的任務》。
雖然這話并非首創于國人之口,但沒有比國人更深切的體會到這句話中蘊含的血淚。
那都是一場場歷史上血淋淋的教訓,是無數先輩們拿著血和命淌出來的真理。
“大明僅數年間,火器、軍伍之進便可輕毀從前勁敵之數十萬大軍。”
“焉知大明之外曾展火器之國,又會否造出更強火器虎視眈眈?!”
“便是我大明如今且暫領先機,又怎知將來會否有敵持更強火器侵我疆土、奪我國柞耶?!”
“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暫領一步便可吞中山、滅林胡、樓煩二族奠趙國根基……”
“秦之變法暫領一步,則滅六國而一統天下……”
“女直、韃靼等因由馬鐙、馬鞍,更備騎射之利曾奪天下而取之……”
“如今,我大明展火器之利以少勝多大破數十萬敵軍……”
“又焉知外邦火器,有否盛于我大明?!”
“若是有此外邦侵來,我大明當如何對之?!”
“每每一念至此,臣夜不能寐。”
“古往今來,國之興亡不過轉瞬一念。臣食陛下俸祿,又怎敢懈怠。”
“臣啟此奏,唯望陛下多重軍伍、更重軍械!”
“唯緊握軍伍可保皇家不失,唯重軍械、恩賞于精工良匠方可讓我大明軍械不滯不前……”
張小公爺很清楚,現在如果直接去動搖儒家在大明的統治力殊為不智。
但從儒家中脫身,讓大明進入一個全新的推崇時期卻是必要的。
“社會勞動生產力,首先是科學的力量”。
“大工業把巨大的自然力和自然科學并入生產過程,必然大大提高勞動生產率”。
這是卡爾·馬克思所言,亦是在后世不斷的被證明的、最實在的道理。
如何將它有機的融入到大明中,這是張小公爺現在思考的、也是他認為需要做到的。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
這南橘北枳的道理,出自于《晏子春秋·內篇雜下》。
千余年前的古人都明白的道理,小公爺怎能不知?!
只是這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一步步的來、一點點的改變。
從皇帝開始,到太子。
從內閣開始,然后到諸部。
闔上了密奏,小公爺交給了身邊的妙安小姐姐封好。
隨后連夜送往京師,想必弘治皇帝都已經等著急了。
便是在張小公爺寫奏章的時候,莽應龍等凄惶逃竄的潰兵如今滿心麻賣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