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領著親兵嘩嘩開始進城。
亦是此時,一輛輛的馬車從戰船上往下駛來。
那些批蓋著布衣的不知是甚物件兒,隨之下船的則是大批的黑甲軍卒。
“首先……爾等將這陽京城所有的馬匹全數交出來,剩下的咱們慢慢談。”
武陽侯薛倫掃了一眼這些個老狐貍,隨后抱著胳膊道。
“記住,要全部戰馬!若是事后讓某發現爾等有所私藏,嚴懲不怠!”
這些個老狐貍們也知道此事可不是裝犢子的時候,趕緊呼喝著讓管家入城。
把各自家中的馬匹全都交出來,甭管是駑馬、挽馬還是戰馬。
萬一人家指著駑馬說是戰馬,那尼瑪就得一家一起尼瑪了。
好在沒一會兒,管家們便匆匆回來。
然后低聲稟告自家的馬匹全都交出去了,而那位大明水師輔帥也已經離開了。
“好了!諸位,大家都是誰家的子弟、宅院何處,且都來說說……”
唔……不說清楚某等人怎么好抄家啊!
這陽京城據說有幾個累世大族,那家中資財可不少!
我簪纓會拍下的是如今安南參政知事,估計能抄出來個十萬兩罷?!
咋說也花了五萬兩,撲買下來的抄家權啊!
算上路費、護院的月銀、沿途輜重……若是沒抄到十萬兩,那可就虧大發了!
京師貨殖會那邊的白司翰也琢磨,咱京師貨殖會八萬兩拍下那位翰林院校理。
據說其祖上也出過些許任務,別叫咱失望啊!
好歹抄出個十五六萬兩,讓咱回回血……
這邊忙著抄家,戚景通那邊則是奔赴在路上。
出得陽京城,他便將載著莽瑞龍的馬車停在了路邊的一家客棧。
客棧門前笑容可掬的一長髯儒生,悄然的對著他做了個手勢。
再看看客棧上的那面旗,戚景通就知道了。
而隨著戚景通一起走的,還有一員從客棧內默默騎馬跟上的黑甲軍卒。
“將軍!前方便有為我等開路的三百先鋒。”
黑甲軍卒打馬跟上了戚景通,在遞上令牌后親兵才引他來到了老戚身邊。
便見他抱拳低聲道:“升龍城南門,是黎廷彥將軍的人駐防。”
這句話說了,戚景通就明白了。
這件事情看似風險大,實則非常小。
黎廷彥顯然早就打算投靠大明了,否則的話大明水師上岸就會遭到埋伏。
或者會被堅決的抵抗,不至于就這么一鼓作氣的攻下來了。
若是安南有了防備甚至埋伏,大明水師即便攻下這里也必然要費一番手腳。
當然,張小公爺對此并非是全無準備的。
李福達在這陽京城中,便是一種準備。
憑借李福達多年造反、能從汪直張誠手下都跑掉的經驗本事,若有風吹草動能瞞得住他?!
戚景通自己也足夠謹慎,即便是對方出城投降他也未讓水師本部上岸。
而是先讓貨殖會的人上岸試水、查探,確認安全后才安排水師登岸。
至少從目前看來,黎廷彥沒有要反水的意思。
現在最危險的一項,便是要攻入升龍。
如果黎廷彥假意判出,實則為安南忠臣的話……
這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