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貨殖的老管事愁眉苦臉的晃悠著,望著滿屋子的玩意兒唉聲嘆氣。
這尼瑪大部分都是破爛,運回去也值不了幾個錢。
陳家視若珍寶的瓷器,那尼瑪在大明就值十兩銀子!
還尼瑪得是全新的,這玩意兒用過了誰要啊。
被找出來的金粿子還是沙金,估計全煉出來不知道有沒有四兩。
四兩金子,滿打滿算也就四十兩銀子。
這尼瑪……老管事差點兒就哭出來了。
猛的就跳出去逮著院子里跪著的陳老爺,便是一頓佛山無影腳。
“敲里嗎!你咋那么窮啊?!你說!你咋那么窮啊!!”
陳老爺被踹的不敢動彈,嗷嗷慘叫。
這位管事罵啥他也聽不懂,踹了也不敢動彈。
邊上那些個膘肥體壯的漢子手里握著刀呢,那看他的眼神跟看待宰的雞崽兒沒啥區別。
“別打了!別打了!要什么你們都拿去罷!”
阮保長這個時候進來,聽得管事的叫罵趕緊對著這陳老爺道。
“陳老爺,明國老爺說了!若是不湊足一萬五千兩銀子,你家里的女子可就……”
這陳老爺一個哆嗦,顫顫巍巍的望向了自己的妻妾。
阮保長抱著胳膊撇了撇嘴,道:“您啊!可得想清楚了……”
便是這個時候,突然院子里傳來“咣當~”一聲巨響!
隨后便是幾個漢子沖出來,滿臉興奮:“管事老爺!找著了!宅子里有個地窖!!”
那陳老爺見得這幾個人如此興奮,哪怕是再傻也猜到發生什么了。
便見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滿心悲涼。
阮保長卻冷笑的看著他,他可沒忘了這位陳老爺是如何把他賣做壯丁的。
更不會忘了,他回到家后便見家徒四壁的模樣。
哪怕是在大明,一個中產家庭失去了壯勞力都會家道中落。
何況是安南這邊,情況只會更糟糕。
失去了壯勞力的阮家,很快的除了破宅子再也沒剩下多少東西。
然而這一切都是誰引起的?!
阮保長可不會忘了。
“陳老爺,你當年帶著人到我家里那會兒……”
阮保長咬著牙冷冷的對著陳老爺道:“怕是,沒有想到今日罷!”
這樣的場面不斷的在安南各處上演,曾經的老爺們被哭爹喊娘的提溜出來。
隨著抄家一并被沒收的,還有這些個老爺們的田宅地契。
然后這些個老爺和他們的家眷、家丁們,一并被裝進了囚車里。
隆隆的向著滇南開赴過去。
轟轟烈烈的安南“打土豪、分田地”運動,足足持續了月余之久。
看得隔壁的占婆人那是心驚膽戰,兩股顫栗。
生怕安南的明國老爺們打順手了,過來把他們的家也給抄了。
于是乎對大明那是越發恭敬了,特別是看著凄凄慘慘的后黎朝黎暉一家搬出了王宮。
陳朝的后裔終究是找到了,具體他是不是陳朝的子嗣后裔張小公爺不在乎。
反正這是汪直命人找來的,據說是當年陳朝的后裔。
這位看起來四十多歲老農一般的陳朝后裔,在戰戰兢兢的被汪直訓練了一通禮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