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經筵辯場就不是這么說了,天下士子都看著呢。
上去胡攪蠻纏那比輸了還難堪,名頭壞掉就徹底完蛋。
他們其實也都知道,自己的這番“愚民論”站不住腳。
且湛若水那也不是輕與之輩,辯論起來是相當能打的。
上次是借著己方人多把他排斥出去了,這次怎么辦?!
上場的話,很可能被人湛若水吊打啊!
在天下士子面前被吊打,那特么以后自家的學問誰來學?!
所以大家才把目光放在了周醇身上,那意思是:您搞的事兒,您搞定!
周醇所以才說,自己特么的賭砸了。
“老夫不是不能上,只是此事可不止是老夫的事情而已。”
看著這些個“鴻儒”們帶著微笑,實則猙獰的面孔周醇冷笑。
“真以為湛若水斬落了老夫,諸位就能夠獨善其身么?!”
“諸位也不想想,那位玉螭虎……他容得下你們么?!”
容不下!想到那日,玉螭虎居然不管不顧直接打上門來。
這些個鴻儒們頓時心驚膽戰,那根鋼锏飛舞間的痛徹心扉讓他們忘不了。
那漂亮的少年……可真是會吃人的吊睛白額虎啊!
“為今之計,唯有在經筵辯講中拔得頭籌!引天下士子支撐!”
周醇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一字一句的道:“唯有如此,方能迫得玉螭虎不能稍動!”
下面的這些個鴻儒們聽得此言,各自垂首若有所思。
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蹦達不掉周醇也跑不了鄯善。
其他這些個更加沒法脫離了。
若是領頭的周醇被懟下來了,他們就能落好么?!
可……這要怎么幫?!
“諸位,若只是經筵辯講老夫倒是不懼他湛若水!”
周醇頓了頓,道:“只是怕此匹夫牙尖嘴利,使以詭辯……”
那特么就是你辯不過人家好伐,一群鴻儒們滿心郁悶。
“所以,需有些助力!”
唔……這倒是,需要有人質疑一二。
那肯定不能是一二個人,否則的話會被亂棍打出去。
出來的最好數十人、上百人,如此一來陛下也不好責怪。
相信舉子、士子們也樂意這么做,當眾為難大家可是揚名的好時候啊!
“老夫這便去聯系一番!國子監中,亦有老夫的學生在!”
幾個大儒緩緩的點了點頭,亦有人說道。
“此番春闈,老夫故人子弟亦有不少前來!一會兒老夫且去信一封……”
這些大儒們你一言、我一語,頓時湊起了大明半數以上文壇名宿!
一時間這些個鴻儒們再次信心滿滿,大明文壇半壁江山在手誰還能擋?!
“不若趁著此番機會,我等直逼內閣如何?!”
看著這些一時間漲紅了臉的大儒們,周醇也沒腦子發熱。
眼見他微微的搖頭,輕聲道:“如此肯定是不成的……”
鄯善倒是目光一閃,嘿嘿的笑開了。
“內閣是逼迫不成,可玉螭虎卻能逼迫一番啊!”
且爾娘之!你要找死,何必拉上我等啊!
一眾大儒臉色都變了,然而周醇卻沉吟了會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