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剛才得空時瞅見了家奴后面的黃金馬車,再加上路邊人竊竊私語讓他聽到了家奴是丞相府的人,明白即使自己反抗最后也不會有好結果,踉蹌抱了自己心肝寶貝一樣對待的蛇趴到地上任他打。
鴛溪鎮另外一人見蛇已經死了,同伴卻還要挨打,他急忙趴到了高個子身上,替他挨了幾鞭。
這家奴抽了幾鞭后心里怒氣還沒完全消退,丞相突然出了聲:“狗奴才,還不趕緊回府”。
他這才停了手,罵罵咧咧的上了馬車,準備駕車離開。
傅燁的馬車剛好這時到了這里,他看了看現場情形,聽到了一些路邊人的只言片語,心里便明白了**分。
這云城再怎么說也是天子腳下,云南笙這樣明目張膽屬實跋扈的沒邊了。
我傅燁雖然現如今只剩下一個尚書的名頭,可怎么能看著平民百姓無辜受此等屈辱而不管不顧,定要為這些沒有背景的平民百姓出頭,就算不能庇護全天下人,好歹也庇護眼下的兩人。
傅燁快速從馬車上下來,以身體擋在了云丞相車前,阻住了他的去路,道:“云丞相,你身為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竟因被阻了去路就縱家奴打傷無辜之人,還斬了他們賴以生存的東西,真是欺人太甚。
今天這事恰好被我撞到了,丞相若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說法,傅某眼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離開”。
云南笙聽見老對頭傅燁的聲音心里反感,只是打了兩個賤民而已,這傅燁還真是會逮機會做文章。
可這畢竟是皇城正街,也不好做事過分,云家就算想要稱帝,也要在天下人面前有一個好名聲。
云南笙在馬車上沒動,道:“傅尚書,你知曉我受罰的事,恕我現在有傷在身,無法下馬車,車外發生何事我實在不知,若是家仆有什么得罪人之處,該怎么辦你盡管開口,我一定依言做到”。
好你個云南笙,一句不知就覺得自己無錯,要不是平日里太過縱容家仆,他哪里有狗膽會當街做出打人砍蛇的事,這明擺著是跋扈慣了,做什么都不覺得有錯,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把這奴仆直接打死。
傅燁平了平心中的怒氣,“既然丞相說我想怎么做都行,那就讓你的家仆隨我走。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當街傷人該怎么判就怎么判,絕對不會冤了他”。
云南笙臉上滿是惱怒,卻還是輕聲開口:“云三,你就隨傅尚書去。
傅尚書,人你帶走,還麻煩您給我家里傳個話,派人來幫我駕車回府”。
傅燁淡淡應道:“駕車這等小事,到不必非要通知,不才手下尚有幾個可用的馬夫,先借與云丞相家去”。
傅燁說完,望了望自己家的年輕馬夫,那馬夫會意,甩了韁繩,下了自家馬車,快速上了云南笙的馬車。
丞相的金馬車很快被傅家車夫趕著朝前走去。
那馬一開始走得挺穩,大概走了十幾丈,馬夫手上用力勒緊了韁繩,馬忽爾便人立而起,把馬車也帶了起來。
馬車差點就因為馬的異動被掀飛,云南笙在馬車內顛了個七葷八素,他揉著頭和屁股還不及開口,馬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丞相息怒,您家這馬性烈的緊,見我生就尥蹶子,刨蹄子,要是顛到了您,我也無法啊”。
馬夫停頓了一下,又說:“還請丞相坐穩了”。
他這句話說完不給云南笙反應的機會,拿起鞭子在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下,那馬隨著響亮的馬鞭聲撒蹄狂奔遠去。
傅燁望著金馬車快速出了視線,嘴角上揚,命人小心帶了受傷的兩人和云家馬夫云三往大理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