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競爭者們的論調是有點道理,只是反映過度了。”
簡單說蔚藍純電汽車雖然可以量產,能秒殺特斯拉的產能,但對于整個市場的需求度來說,依然是產能嚴重不足,大家都想買,但現在一年的產能就30萬輛,等于好幾百萬車主同時搶30萬輛車,絕對的供不應求。
而申城工廠的建造費用高達300億元人民幣,如果擴大十座同等規模的工廠又得額外預算3000億元人民幣,這還不是全部。
相關的配套呢?
充電樁的鋪設呢,供應鏈的打造呢,每一筆都是數千億的天文數字的預算,現在直營店還沒有幾家呢,正在瘋狂擴建布局當中,花出去的錢如洪水一般狂泄。
加上國家有不給補貼,所有的錢都是蔚藍海岸自己掏腰包,其實羅晟也知道國家這么做也是在變現的把蔚藍海岸也給宏觀調控了,不希望全方位做大形成絕對意義的實際壟斷。
國家手段到底是國家級別的,這才是玩的最溜的,非常質樸的一招就能在大局上把控的相當到位,可以允許局部市場在動蕩中調節,但全局始終穩定。
真擴大十倍的產能,綜合預算就得擴大幾十倍,這杠杠有點恐怖。
蔚藍海岸現在可沒有這么多錢,除非把家族基金的錢也墊進去,但羅晟肯定不會這么干,這筆錢是用來準備和老美打金融戰的,必須救急才能拿出來。
一旦這筆錢用出去了,而且杠杠上去了,風險系數直接爆表的節奏,到那時候只需要一根小小的雷管,一旦爆雷那么十年心血構建的這個龐大的商業科技帝國將會轟然崩塌。
所以羅晟也不敢冒這個風險,所以蔚藍電動汽車是必須要分拆獨立出來,并且要在大A融資上市,緩解一下資金壓力。
餐桌上,羅晟抽了一張紙巾擦拭了下嘴角,淡定的說:“的確反應過度了點,但很真實,這是大趨勢都很清楚這一點,不過也不能小覷了競爭者,都是人精呢,反應過度反過來理解就是深謀遠慮的結果。”
說到這里,羅晟微笑的看著青雪妹紙,補充道:“我完全可以讓蔚藍純電汽車賣的更貴,為什么發布會上就報價29萬?就是要告訴市場和競爭者我的拳頭有多硬,打出去的最大傷害有多大,有時候你不重拳出擊秀一秀肌肉,對手就認不清自己。”
安青雪掩口淺笑道:“這么說,羅哥你是要讓競爭們清晰的看清自己的斤兩和我們的能量……這招真高明,等于變現讓競爭者放棄了議價權,我們能夠牢牢地掌握定價權,那肯定還有后招的吧?”
羅晟笑道:“當然,好戲才剛剛開始。且蔚藍純電汽車賣29萬是絕對不合理的,就算我想賣29萬,市場也不會答應,這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而我若是跟市場對著干必然死無葬身之地,既然現在的價格不合理,那么市場只需要一段時間的自我調節就會讓它處于一個合理的價格。”
安青雪靜靜的思考著,不過片刻她旋即說道:“黃牛黨?”
羅晟:“聰明,果然是一點就通透。不錯,無論我怎么擴大產能都不可能在未來五到十年里滿足整個市場的需求規模,我還得全球化呢,市場本身會推動蔚藍純電汽車的價格不斷上漲,會催生大量的黃牛黨囤積高價賺利差,市場需求這么大總有人會愿意出高價來買,這是市場規律。”
羅晟笑道:“要對市場有敬畏之心,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玩法會讓你眼花繚亂,甚至有人拿這個來當期貨合約來炒我也不會意外,就是很不爽,也不能忍。好好地一款工業流水線的產品被這幫人玩成了金融衍生品,我被他們瘋狂薅羊毛要是不管,遲早被他們玩壞,我還一分錢好處都撈不到,我可不想當茅抬酒。”
酒生產出來本來就是用來喝的,但現在有一群人卻硬生生的把這品牌酒玩成了硬通貨,甚至玩期貨來保值增值,成了金融產品。
這其實是損害了茅抬公司的利益,酒出廠了,結果沒有被市場消耗掉反而大規模的囤積起來,一旦將來因為某個因素爆雷了,價格暴跌,大家瘋狂拋售出手自己手里的貨,市場突然多出大量的貨,那茅抬公司就別想賣出多少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