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皮皮氣結,一臉憤怒的看著羅毅,說不出話來。
“嘿嘿!”羅毅賤賤一笑,擺擺手就走了,不去理那一臉氣憤的陳皮皮。
…………
第二天,寧缺走上舊二層,向女教授恭謹一禮,把手中的紙袋擱到西窗畔的案幾上,他走到書架前,目光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修行書籍上掠過,如今他雖然已經能夠感應到天地之息,甚至憑此去贏了很多銀子,但很遺憾的是,這些書籍對于他來說依然像無字天書般難懂,只能記住筆畫卻依然無法在腦海里存住任何一個字。
拿了一本厚厚的《萬法鑒賞大辭典》,坐回西窗下地板上,從窗戶縫隙處看了眼樓外熾烈的陽光,便開始沒滋沒味地看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用永字八法看到第十七頁時,窗縫間的熾烈陽光悄無聲息消失不見,夜色籠罩了舊,但他卻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東窗畔那位稚麗女教授完成了今日的簪花小楷,收拾好筆墨紙硯,輕輕揉著手腕站起身來,看見寧缺靠著墻壁看著厚厚辭典發呆,不由溫婉一笑,沒有提醒寧缺天色已經晚了,就這樣安靜地走出了舊。
夜色漸深,書架上的符紋泛起一道若有若無的光澤,寧缺沒有被嚇著,而是盯著那些符紋認真觀看,看著那道光澤轉瞬即逝,符紋回復白里是微塵粗陋模樣,然后看著書架貼著墻壁悄無聲息地滑開,一個胖子少年氣喘吁吁地鉆了出來。
這是無數次留言互損之外,寧缺和陳皮皮第二次見面,那個深夜第一次見面時寧缺正處于垂死邊緣,昏迷不醒,清晨醒來后也過于疲憊,沒有仔細看這家伙究竟長成什么模樣,今天他卻不肯錯過這個機會,睜著明亮的眼睛看了半天。
“我說你長的真夠胖的。”
寧缺看著陳皮皮嘖嘖贊嘆道:“真不知道這十六年里你都吃了些什么,居然能胖成這副模樣,不過還好你胖的夠圓夠結實,看著不怎么猥瑣惡心。不過有件事情我真的很不理解,你真是書院百年來入院試唯一考六科甲上的天才少年?御科你也考了甲上?軍部從哪兒能找到一匹軍馬能載得動你,還能跑那么快?”
甫一見面便聽著這么一大段話,陳皮皮大圓臉上滿是羞惱神情,黃豆般的雙眼里閃著憤怒的光芒,怒道:“御科……御科……我選的駕車!”
寧缺恍然大悟,真誠稱贊道:“這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陳皮皮捂著額頭,懶得理他,直接問道:“你要見我做什么?”
寧缺溫和一笑,說道:“那些閑事兒呆會兒再說,我給你帶了些吃的。”
說話間,他從紙袋里掏出了幾個大白饅頭,還有一些醬菜之類的物事,熱情招喚道:“咱們一邊吃一邊說話,書院灶堂的小咸菜不錯,不知道你們在山上有沒有得吃。饅頭有點涼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慣,能不能吃飽。”
陳皮皮看著地上這些吃食,根本不肯坐下來,不可思議說道:“我知道你有求于我,但真沒想道你有求于人居然就只帶了幾個冷饅頭和咸菜,這哪里是求人的態度?我說你至少也得帶幾碗蟹黃粥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