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娘親……”
芽芽稚嫩充滿傷心的聲音，把陳陽拉回現實。
看著顧十七虛化的魂魄身軀，陳陽抬手將黃符揭下，揉成一團。
“道長，救救芽芽，不要讓他們傷害芽芽，十七求求你了。”
哪怕是這樣情況下，顧十七首先考慮的是芽芽，而不是自己。
感受到顧十七散發出來的母愛，陳陽沉聲道：“沒事的。”
“壞人，他們都是壞人！”芽芽望著地上的法良二人，嘴里喃喃，小臉上忽然有一縷黑氣繚繞。
陳陽瞳孔一縮，還未等他動作，芽芽忽然向著二人沖了去。
她的幼小身軀上，黑色的氣息越來越濃，幾乎要黑化了整個身軀。
“芽芽！”顧十七也發現了她的變化，喊得撕心裂肺。
“你們欺負娘親，芽芽要殺了你們！”
眼看芽芽撲過去，那股濃郁的怨氣，陳陽都感到震驚。
陽光直曬下，都沒能讓芽芽的身形有半點緩慢。
“芽芽！”陳陽大喊一聲，便是要沖上去。
法良二人嚇傻了，這個小鬼，居然變成厲鬼了。
“無量天尊！”
一聲道號突兀的響起。
法良二人抬手遮在眼前，透過指縫看見，一個穿著破舊道服的男人，與一個身著旗袍的女人，站在他們面前。
“芽芽，是奶奶。”女子走上去，將芽芽抱在懷里。
芽芽眼神有些迷惘，女子聲音溫柔道：“不要怕，奶奶會保護你的。”
來人正是李清風與舒文溪。
他們應約而來，接受陳陽超度。
卻沒想，遇見了這種事情。
“前輩。”陳陽稽首。
李清風還禮，道：“玄陽道長，這件事情，交給貧道吧。”
陳陽看了兩人一眼，沒有應答。
李清風看出他在想什么，說道：“世俗規矩加身，想要快意恩仇，就得承擔快意恩仇的代價。何必因為他們，而刑罰加身？”
陳陽依舊不言語，只是靜靜看著臉色痛苦的法良，眼中暴戾不減。
“道長，不要。”顧十七搖頭，她不想讓陳陽為難。
“呼~”陳陽閉了閉眼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但心頭那股惡氣，還是吐不出來。
“大哥哥。”被舒文溪抱在懷里的芽芽，伸手抓住陳陽的手掌，輕輕的搖晃著：“大哥哥，芽芽沒事了。”
看著懂事的芽芽，陳陽僵硬的臉龐終于擠出一絲笑容。
李清風心中略松了口氣，他轉身站在法良二人面前。
看見李清風，二人瞪大雙眼，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師…師祖。”
李清風冷冷道：“靜微讓你二人來的？”
“是…”
“混賬！”李清風喝道：“立刻滾下山，轉告靜微，默寫《莊經》千遍，道觀閉門百日。”
“是，師祖。”二人忙不迭的點頭，哪里還敢逗留，爬起來就要走。
卻這時，清風明月走上前來。
兩人攔住他們，法良就要叫罵，想到師祖還在，便不耐煩道：“讓開！”
清風明月對視一眼，一笑，接著雙雙抬腳。
“嘭！嘭！”
兩人被踹的在地上滾了十幾圈，吃了一嘴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