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個什么道觀……”
……
“住持,你怎么了?”大灰歪著腦袋問。
陳陽搖頭,道:“我去念會經,你們自己玩吧。”
剛走兩步,低頭一看,大灰咬住他的褲腿:“住持,你沒事吧?我覺得你心情不太好。”
老黑也用腦袋蹭他:“我也感覺你不開心。”
陳陽擠出一絲笑容,摸著狗頭和蛇頭:“沒事,我心情很好。”
它們望著陳陽離開的背影,嘀咕道:“修道之人不打妄語,住持怎么騙人呢?”
陳陽坐在大殿里,手里捧著《清靜經》,這是兩位師叔上次來時給他帶的。
經書泛黃,厚重,紙張卻很干凈,看得出來,師叔平時對經書很愛護。
今天的事情,不在陳陽預料范圍內。
他以為孟萬里既然決定,他的家人應該是知悉的。
換位思考,陳陽可以理解她的行為。
但是,理解,不代表就要順著她的心意。
他本想和孟秀南好好說道理,但忽然又覺得,很多時候講道理是沒用的。
先入為主的觀念讓孟秀南認定,自己不夠資格,沒有能力去主管基金會。
對方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擺在一個平等的對立面。
既然如此,說的再多也是浪費口水。
山下。
謝朗夫婦上車。
孟秀南的臉色始終陰沉。
謝朗道:“你剛剛說的話,有些過了。”
“過了又如何?”
“爺爺是糊涂了,這種大事,做之前不和我們說。”
“事后才把我和大姐加入理事會,有什么用?”
“權利都是那個小道士的,我們不過就是掛個名,爺爺他到底想做什么?”
謝朗道:“別這么激動,爺爺有爺爺的意思,其實我覺得小道士還挺不錯的。”
“你到底幫誰?”
謝朗無奈苦笑:“我誰都不幫,我只是覺得,這次不該上山。你想啊,那小道士要是給爺爺打電話說這件事情,你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女人這種生物,不管智商多高,一旦情緒激動起來,都會陷入一種不能講道理的境地。
這個時候你敢和她講道理,她就跟你玩沉默,再不就直接分手…
謝朗顯然也是老司機,處理起來舉重若輕,不輕不重就將其化解。
“明天基金會啟動儀式,你說他會來嗎?”謝朗隨意問道。
“不知道。”還在生氣。
謝朗笑道:“我覺得應該不會來了。”
“這件事情啊,你就別操心了,回頭大姐那邊我去找她說說。有時間的話,你們兩個回趟家,跟爸說說,讓爸跟爺爺說。”
“今天的事情,說起來算是我們不對,找誰也不應該直接找他,傳出去都會覺得我們欺負人。”
“誰欺負他了?”孟秀南蹙眉:“我和他好好講道理,這是欺負嗎?”
謝朗道:“這本來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不同意,你也不能強逼著人家答應吧?”
“我……”孟秀南無話可說。
她心里就把基金會當成是孟家的財產,自然對陳陽有抵觸。
與此同時。
江南省彩票兌獎中心。
門外。
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停在兌獎中心的停車場里。
車子里,彭強還是很緊張,他拿出彩票,一張張撫平,疊好。
深吸一口氣,推門下車,目光無畏,像一個即將要趕赴戰場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