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時,這絕對算是一等一的好裝備,應該是某一個地質勘探組,或者石油勘探組配備的。”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輛車有點不對勁,卻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戰友叼著煙的手指著前面告訴我,那車沒開燈。”
“我才回想過來,這車怎么看起來不大對勁,原來是沒開車燈。大黑夜的,開車不開燈,難道是想死了?”
“但我還是不信,覺得是不是因為今天月光亮,所以沒開燈?”
“戰友把大燈打開,對準前面那輛車的尾巴,叫我仔細看看,上面有什么?”
“我不明所以的看過去,當時整個人都懵住了。”
說到這里,玄真忽然嘆了口氣。
有人著急道:“看見了什么?”
玄真道:“那輛吉普車原本放備用輪胎的地方,趴著一個大貓一樣的東西,因為離得太遠,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東西。”
“那東西原本身子直挺挺趴在車后窗上,像是往車里看著什么,這時候就朝我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我,眼睛猩紅猩紅的。”
“雖然我們離那輛車還挺遠,在霧中也看不大清楚,但是那東西朝我們這邊一扭頭,我覺得它一下子就看穿到我心里,看得我整個心都涼了,不由自主就怔住了,直到戰友停車,我才緩過勁來。”
“月光下,我看著那輛車慢慢偏離了公路,朝著荒涼的戈壁灘緩緩開去,看上去一點人氣也沒有,就這么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臉還有點腫的妙法,迫不及待的問道:“那,你們當時遇到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玄真道:“我后來問他,他說那是一只老狐貍,不知道什么時候溜上的車,那車活不過夜的,我們再跟著它,小命也得撂這兒。”
“精怪!”有人輕呼一聲。
舒柔問:“那狐貍上車又是什么意思?”
玄真意味深長道:“精怪成精,要繼續修煉,就得借助人形了。”
“那車看著是人在開,其實是狐貍控制住了人,指揮他把車開到戈壁灘里。等到了戈壁灘,它就會徹底控制住那個人,這世上呢,就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道士們聽了不再言語,顯然是清楚這些。
舒柔聽的頭皮有些發麻:“那狐貍控制住人是要干什么?”
玄真搖搖頭,沒有說話。
一個道士卻是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狐貍控制住了人,那就成了人了唄!”
道士說:“你有沒有注意過?有些人看起來就像動物,有人嘮嘮叨叨像鴨子,有人一臉狐媚相像狐貍,還有人邪惡兇狠像狼。”
最后幽幽說了一句:“你以為你見的這些人,就真是人嗎?”
舒柔坐在原地,怔住說不出話。
玄真道:“這件事情我一直記得,我是道士,也是軍人,但我當時被嚇住了。我錯過了救人的機會。”
“人跟精怪沒有區別,動物修成了精怪,就是人,他們有思維,有智慧。我殺死第一只精怪,跟你們一樣,不能接受,自我懷疑。”
玄真指著堂屋里的棺材:“顧云清一定得死,要救他們的,跟顧云清沒有區別。別把這種人當人,他們跟那些殺人奪身的精怪沒有任何區別。”
“我們是道士,他們是妖邪,天生對立。”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當年修道不精,能力不足。”
“有能力,就要承擔責任。”
“你們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眾人若有所思,玄真的話,對玄玉五人,如當頭棒喝。
心里因為見血而郁郁的低沉,稍微得到了一些緩解。
杜長恒忽然站起來,眼神堅定道:“玄真說的對,我們是道士。況且他們先下殺手,我們不殺,死的就是我們。我殺的對,我沒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