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群里的簡飛大聲的喊道。
明北等人都知道,聞紫元與簡家的關系。
“玉成住持,你我各退一步,我只要兩個人,如何?”
“你應該清楚我與簡家的關系,你可以殺其他人,但簡家人,你不能殺。”
聞紫元望著他,很堅定。
若他不答應,今天,聞紫元絕對不會退開。
哪怕明白,自己這是螳臂當車。
玉成子沉吟兩秒:“把人帶走。”
“多謝。”聞紫元松了一口氣,轉身看向簡飛與簡東升。
兩人快速的從人群里走出來。
嗯?
聞紫元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眼神微微晃動,看向玉成子:“玉成主持,我還要兩個人。”
玉成子蹙眉:“不要得寸進尺。”
聞紫元笑道:“沒有沒有,我只要兩人,絕對不多要。”
他扭頭對純狐雙使了個眼色,她與張遠橋走了出來。
玉成子沒有多說什么。
“純狐雙,你是陵山道觀的弟子,你替我們求求情啊。”
人群里忽然有人大聲哀求。
聞紫元心中暗叫糟糕。
果然,就見玉成子的眼睛,落在了純狐雙的身上。
純狐雙身軀一顫,對上玉成子雙眼,不禁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
“你…”
“認識陳玄陽?”
玉成子橘子皮一樣的老臉上,忽然擠出一抹笑容。
不待純狐雙開口,聞紫元連忙將她擋在身后:“玉成住持……”
“滾開!”
這一聲,好似音浪一下子在聞紫元耳邊爆炸開了一般。
他身體被這股音浪,震得向后爆退了好幾步。
臉色慘白,耳朵與鼻孔,都是有鮮血流出來。
雙腳都有些站不穩。
“真是有意思,一只妖,居然與陵山道觀扯上了關系。”
純狐雙可不是老黑和大灰那種。
它們是陵山土生土長的妖,即使加入陵山道觀,也沒人可說什么。
但純狐雙,卻是七月集會之后,下山的妖。
這種妖,出身不好。
身上早已經被打上了不可相信的標簽。
就是這樣的妖,陳玄陽居然敢收?
膽子可真是大啊。
大的不知所謂。
“我在陵山安分守己,結下許多善緣,如今懷有身孕,玉成住持為何一定要將我們看作惡人?”
“是不是安分守己,你說了,不算。”
玉成子在她腹部看了一眼:“妖懷人種,造孽!”
“這孩子,生下來也是禍害。”
他提起劍來,鋒利的劍刃,緩緩舉至純狐雙眼前。
純狐雙的呼吸很急促,心跳加速跳動著,起伏很大。
“她是我老婆,是妖又如何?”張遠橋沖過來,將純狐雙護在身后,雙眼怒紅道:“什么狗屁道士,我老婆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你告訴我!”
“就因為她是妖,你們就要殺了她們,憑什么?”
“難道她們連活著的權利都沒有嗎?”
“打著為民除害的旗幟,濫殺無辜,這就是你們道士做的事情嗎?”
四周的道士,緘口不言。
他們望著這群瑟瑟發抖的妖,看著他們眼里的絕望,心里同樣憤怒。
他們并不認可玉成子這般作為。
“可憐的孩子。”玉成子憐憫的看著憤怒的張遠橋:“被妖魔惑了心神。”
他忽然伸手,摸向張遠橋的頭。
張遠橋驚駭發現,自己竟是動彈不得,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來,拿著這把劍。”
玉成子將手里的劍,塞在張遠橋手里,抓住他的手腕,讓他背對自己。
手中的劍,對準了純狐雙。
用一種近乎蠱惑的語氣,在他耳邊道:“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