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木魚聲響起,他們才恍然大明白。
這居然就直接開始了。
“住持,老梁他太不像話了!”先前那個道長生氣道:“他就顧著自己,根本不管我們,太自私了!”
梁法融苦笑道:“行了,說這些干嘛了,上去吧,自己尋個位置坐下,好好聽。”
說完第一個就跑上去了。
先是看一眼陳陽,看著如此年輕的道士,心里頗為感慨。
都說近代來,道門青黃不接。
可事實上,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一些驚喜出現。
眼前這個小道士,便是一個驚喜。
大家紛紛跑上來,數百人,將這一層擠的水泄不通。
年輕的弟子見狀只能站在下面聽。
可這環境真的算不上好。
頭頂著雪,腳下踩著積雪爛泥。
還有刺骨的寒風刮過來。
簡直糟糕透了。
然而當念經聲響起,就如三月的和風般,迎面吹拂,這種感覺,舒服極了。
梁法融就坐在陳陽對面,不到三米。
陳陽念經,他則是睜著眼睛看陳陽。
輕聲對一旁的道長說:“如何?”
道長點頭:“天生的道士。”
梁法融:“名額呢?”
道長思索了幾秒,點頭:“給他。”
不談陳陽自身的修養,今天樓觀臺數百名弟子都在此聽講說經,這份名額,也該給。
“若是有機會,真想與他深入探討一番。”
這名道長輕聲自語。
他便是萬法興,在談經論道上,頗有造詣的真人。
兩個小時后,陳陽再一次念完了。
然而這一次,陳陽沒有停歇,竟是從頭開始,再講一遍。
若只是要樓觀臺一個名額。
陳陽現在就已經成功了。
而且他確定,只要自己現在開口,對方必然承諾給他。
他現在就能直接下山。
但是,一個樓觀臺的名額,能有什么用?
那些道觀的住持出爾反爾,臨在舉薦大會開始前一天把名額收了回去。
就是有樓觀臺這一個名額,今年他還是無法冊封。
有等同于無。
他要的,是更多的名額。
而現階段,距離二十號只剩下兩天時間。
僅憑自己,幾乎不可能做得到。
除非,樓觀臺愿意幫他。
美女的朋友大概率是美女。
有錢人的朋友,也幾乎都是有錢人。
同理。
陳陽想要名額簡單,但想請他們幫助自己弄到別的道觀的名額,難。
除非,他展現出自身的不凡。
讓樓觀臺覺得,自己不做真人,簡直就是道門的損失。
唯有如此,后天舉薦大會,才能有那么一線機會。
于是,當他第二遍念完后,忽的站了起來,走向梁法融,后者疑惑。
他已然將木魚放在梁法融面前。
“弟子忽有所感,請道長替我敲木魚。”
突然的中斷,大家都是看了過來。
見他對住持如此說話,都有些驚訝。
梁法融道士樂呵呵:“好。”
他接過木錘,輕輕的敲擊著。
而陳陽,則是從袖中取出一支狼毫,走向了說經臺的圍墻前。
那處的道士起身避讓開,不明所以的看著陳陽。
陳陽站在墻壁前,雙眼緩緩緊閉,道德經碑文就浮現在眼前。
是如此之清晰。
下一秒,他抬腕提筆,柔軟的狼毫,與墻壁相觸。
一道線條緩緩勾勒而出。
足足寫了幾分鐘,第一個字,才出現在墻壁上。
道!
看著這字,眾人只感眼前一晃,心神一震。
他們甚至看見,這個字,有著淡淡的金光閃爍而出。
“道韻!”
萬法興瞳孔輕縮,不禁輕呼出聲,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激動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