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不明白。
其他人,也不明白。
劉元基張著嘴巴:“高處不勝寒…他不怕風吹屁屁涼嗎?”
杜長恒、仁平幾人茫然搖頭。
說好的名額不夠呢?
怎么看上去,好像已經超過二十個名額了?
這些真人,平日里根本不會聯系,八竿子打不著的。
怎么今天,居然全部舉薦陳陽?
華崇真等人驚訝不已。
旋即這份驚訝,化作敬佩。
“不愧是陳玄陽道長。”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說這句話。
當最后一人站起來喊出“舉薦”兩個字,場面持續安靜了十幾秒鐘后,張宗言似乎是下意識的問道:“你們,確定嗎?”
陳陽眉頭一挑:“張真人此話何解?你是在質疑這些真人的決定嗎?還是說,你在質疑此次舉薦大會的公平、公正、公開!”
“我……”張宗言自知失口。
陳陽輕哼一聲:“張真人,你是否覺得,我陳玄陽不夠資格,得到這些真人的舉薦?是否覺得,我陳玄陽太年輕,不配提名?”
“如果我陳玄陽都不夠資格,敢問一句,誰夠?”
張宗言不說話了,這時候,說多錯多。
“樓觀臺,舉薦。”
忽然,景晨從下面站了起來,大聲的說了一句。
剛剛那些真人說的太快,他完全找不到合適的節奏插進去。
然而就在他說出這句話后,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望向他。
仙都樓觀臺,舉薦陳陽?
這是眾人心頭最大的疑惑。
剛剛還沉默的張宗言,聞言立刻道:“胡鬧!”
景晨有點傻,左看右看,最后發現,張真人這句“胡鬧”,似乎說的是自己。
景晨稽首:“真人何意?”
張宗言質問:“你是何人?豈敢以樓觀臺之名胡亂舉薦?”
他眼角余光瞥見,陳陽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心中一突,總覺得哪里不對。
景晨有禮貌道:“弟子樓觀臺付恩溥弟子,此行奉師命前來,舉薦玄陽道長,不知真人“胡鬧”是何意思?”
張宗言擰眉,對方竟真是樓觀臺弟子。
沒人會蠢到在這種場合冒充,他只是單純的因為,聽見樓觀臺三個字,而不相信。
這么多年來,樓觀臺與另外一些道觀,就從來沒有插手過舉薦大會。
突然插手,而且還是舉薦陳陽。
他不信。
可現在,他卻騎虎難下。
陳陽笑呵呵道:“張真人似乎是不相信啊,看來在張真人眼中,我的確不應該得到這么多真人的舉薦。”
“既然不信,就請張真人核實一下,免得,讓人誤會這是我陳玄陽安排的人。”
張宗言道:“不必……”
“張真人!”陳陽聲音陡然提高:“你既然質疑,那么就請你核實。我陳玄陽今日,要大大方方,堂堂正正,授封真人!”
“而不是,被張真人質疑,在諸多懷疑的眼神中冊封!”
“請張真人立刻核實此人身份!”
“請張真人立刻聯系樓觀臺付恩溥真人,詢問他,是否為我陳玄陽舉薦!”
“此事關系我陳玄陽的名聲,請張真人不要嫌麻煩,因為,這可能影響到的,是我陳玄陽的名譽和前途。”
面對咄咄逼人的陳陽,張宗言心里又驚又怒。
驚的是他逆勢翻盤,且連樓觀臺的名額都能拿得下來。
怒的是,自己居然被他當眾呵斥,且不得不按照他說的話去做。
這份憋屈,讓他心頭惱火不已。
“宗言,聯系樓觀臺。”
張繼先開口打破這份尷尬的沉默。
張宗言默然點頭,拿出手機。
他沒有撥通付恩溥的電話,而是撥通梁法融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