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清歌穿過萬法宗壇,來到大堂。
大堂是歷代天師實施道政的地方,前距二門“九九”八十一步。
她走進便喊:“繼先。”
聲音清冷無情,隱隱夾帶怒意。
張繼先腳下一頓,張宗言與張德謙也回頭看去。
見到楚清歌,兩人臉上閃過一絲慌措,很快撫平。
楚清歌走過去,張繼先行弟子禮:“見過大師姐。”
“喊我楚清歌,楚道長,清歌道友。”
“大師姐,我擔不起。”
“擔不起?我看你們沒什么擔不起的。”
聽著她冷冷的聲音,刻意隔開的距離感,張繼先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自然也知道她為何找來。
“大師姐……”
“陵山道觀的陳玄陽,你們認識?”
“見過幾面。”
“只見過幾面?”楚清歌問:“你們之間有矛盾?”
張繼先沉吟著不語。
張宗言道:“有。”
“什么矛盾?”
“他在天師府殺人。”張宗言道:“天師府重地,豈能行兇?我們出手阻攔,他也不理會,全然不將我們放在眼里。”
楚清歌問:“他為何殺人?”
張宗言簡單將事情經過道出,而后道:“他與那幾人有什么恩怨,與天師府有關系?他在哪里殺人不行,一定要在天師府行兇?”
“舉薦大會的事情,是我們的錯,我們不應該私怨公報,明天,我們會去道協領罰。”
“但他在天師府行兇,誰也不能替他洗白。”
楚清歌道:“誰要替他洗白了?”
“他道過歉嗎?”
“道過,但……”
“他既行兇,行兇之后,道門可有對他進行處罰?”
“……沒有。”
“為何不處罰?”楚清歌一反陳陽印象中那個憨憨,全身散發著強大氣場,令他們感到陣陣壓力。
“因為……”
因為半天沒有說出個東西。
楚清歌道:“若有人公然護他,我現在就去道協,誰護他,我找誰。”
“若無人護他,他依舊自由,便是他做的對。”
“既然做的對,你們為何不支持?”
“他二十歲被提名,為何被提名?”
“有些事情,我之前不了解,現在了解了。”
“他有這份資格被提名。”
“道門允許矛盾,允許偏見,但絕對不允許公權私用!”
“去將道協的人喊來,我在敕書閣等你們。”
楚清歌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轉身離去。
兩人張嘴欲言,張繼先道:“你們先去,我去請道協的道友過來。”
兩人向著敕書閣走去。
沿途中,張宗言道:“大師姐她…要做什么?”
張德謙搖頭:“可能是要處罰吧。”
張宗言撇嘴:“處罰就處罰,喊外人來干什么。家丑還不外揚,讓別人知道,以后這張臉哪里擱?”
張德謙沒說話。
他心想,就算不當著外人的面,明天去道協,不還是得丟人么。
他們來到敕書閣,望著里面的楚清歌,不敢進去,就站在門外。
楚清歌也沒讓他們進來。
等到張繼先請來三位道協的道長,說道:“進去吧。”
兩人硬著頭皮走進去,知道有些事情無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