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萬壽崇真宮,乃是靈寶派的祖庭。
卻在十多年前,因為趙冠青,名聲一落千丈。
是的,趙冠青是大萬壽崇真宮的弟子,是黃東庭的師叔。
是黃東庭師傅的小師弟。
他當年做了一件道門無法容忍之事,之后銷聲匿跡。
因為那件事請,崇真宮的地位一落千丈,靈寶派祖庭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再之后,靈寶宮西院道觀,卓公眉道長,抓住了趙冠青。
因為那件事請,靈寶宮在靈寶派中地位急劇上升。
雖然祖庭不可更改,但在道教同門眼中,靈寶宮比崇真宮更有資格做靈寶派的祖庭。
尤其是靈寶派的宮觀,不僅心中如此想,就連行動上也是這么做的。
他們親近靈寶宮,與崇真宮疏離。
就在崇真宮地位持續的下落時,閣皂山的守山人,竟是與妖勾結。
然后,黃東庭清理門戶。
守住了崇真宮的根基。
也守住了靈寶派的根基。
因為這件事情,他成為了靈寶派的英雄,也將崇真宮從邊緣拯救了回來。
他幾乎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給了崇真宮一個新生的機會。
現在,趙冠青跑了。
對崇真宮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反之,對靈寶宮而言,不亞于噩耗。
這件事情,將會對崇真宮造成不小的影響。
如此一來一回,他們崇真觀,將再一次坐穩靈寶派祖庭的位置。
“我知道。”
黃東庭把信疊好,問道:“師叔在道觀吧?”
“在的。”
“跟我進來。”
走進道觀,黃東庭研墨寫下一封信,交給他:“把這份信給師叔。”
“嗯。”
道士捏著手里的信,卻未離去。
黃東庭問:“還有什么事情?”
東耀遲疑不定,過了幾秒問道:“師兄,你要下山嗎?”
黃東庭點頭:“要下去一趟,但得先等師叔替我申請。”
東耀問:“你下山,是要去殺我師……殺趙冠青嗎?”
黃東庭看著他,知道他想問什么,也知道他心里在擔心什么。
“東耀。”
“那不是你師傅,他已經被崇真宮除名,是道門的罪人。”
東耀低著頭道:“他是我師傅。”
“以前是,現在也是,一輩子都是。”
“師兄,師傅他是被冤枉的,他是被冤枉的!”
“東耀!”黃東庭低喝一聲,讓他瞬間冷靜下來。
“當年的事情,不存在任何的陰謀,人的確是他所殺,這是趙冠青所承認的。”
“他如果真是被冤枉,其中若真有冤屈,被關押的這么多年,他為何不說?”
“沒有人堵住他的嘴巴。”
“他是崇真宮的罪人,你知道嗎?”
“因為他,崇真宮的名聲一落千丈!”
“因為他,我的師傅師兄,才會與妖勾結!”
“你知道我有多么想殺死他嗎?”
黃東庭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從齒縫里擠出來。
以他師傅師兄的身份,何至于與山里的妖去勾結?
若不是心中急切的想要重振崇真宮,想要將因為趙冠青當年所為之事,而受到的影響彌補回來,他們何至于如此?
他比任何人都想親手宰了自己這位小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