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真人,叨擾了。”梁法融迎上,取出一樣東西來:“恭喜陵山道場建成,這是樓觀臺的一點心意。”
“謝謝。”
陳陽道:“這邊請。”
樓觀臺一出現,場上的眾人,皆是帶著訝然的目光看過來。
這可是樓觀臺啊。
在場之中,兩千多人。
真正是奔著聽經來的,只有樓觀臺。
其他人,全是因為陳陽這個名字而來。
說白了,就是給陳陽面子,給他造勢。
至于陳陽講經,哪怕他今天就是講的一坨屎,他們也照樣聽。
陳陽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一點鐘。
眾人或坐或站,在道觀外的廣場上,聊天的聲音匯雜在一起,有些喧鬧。
陳陽正準備開始講經,眼角余光一瞥,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清風明月?
他擦擦眼睛。
確定,沒有看錯。
“陳真人。”
清風明月走過來,兩個小道童面帶笑容,腳下似是踩著風一般。
話音剛剛響起,人就已經站在了陳陽的面前。
陳無我二人在后面緊趕慢趕才跟得上。
“這是家師送你的賀禮。”清風取出一個木頭盒子遞過去。
“謝過鎮元大仙。”
陳陽雙手接過,鎮元大仙送的東西,肯定非凡。
清風笑道:“想看就拆開看看。”
陳陽尷尬一笑,咳嗽兩聲,將盒子拆開。
里面靜靜躺著一顆珠子。
清風道:“這是一顆果核,被師尊煉制成了一件法器。算不得什么珍貴,但果核上有師尊封的符印,保你一條性命不是什么大問題。”
陳陽將這顆其貌不揚的果核收好:“謝謝。”
而后道:“里面請。”
“不用管我們,你去忙你的。”
明月擺擺手,兩人隨意的走到茅屋下。
看見坐在屋子前的白雁回,明月抬眼看了看:“小蛇啊。”
白雁回身子一震,面對這二人時,他竟有一種被看透的錯覺,好似在這二人面前,完全無秘密可言。
他一動不動,直到兩人從身旁繞開,去了樹下面坐著,這種讓人身體緊繃的感覺才消失。
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里暗驚,這兩個小道士,是哪家的弟子?
同時對陳陽也更多了幾分好奇。
這位道門新貴,人脈,真的很廣啊。
“諸位。”
陳陽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廣場上漸漸安靜。
陳陽手持木魚,面對眾人席地而坐,說道:“今日陵山道場開壇講經,為期兩日。”
“現在,貧道開始講經。”
“咚!”
沒待眾人有所回應,他便是已經敲下了木魚。
他閉上雙眼,全身心的沉浸在道德經碑文之中。
手中的木槌,極有節奏的,一下一下敲擊著。
偌大的廣場,兩千多人,此刻鴉雀無聲。
他們聽著木魚的聲音,心神逐漸沉下,仿佛有人輕輕撫摸他們的額頭,令他們感到十分的舒適。
雖然沒有一句經文,但這般一點點匯聚的氛圍,卻讓人不忍打斷。
陳陽不急著說經。
他正在醞釀。
此刻,微風輕輕吹拂著銀杏樹。
眾人閉上眼睛,沒有看見,陵山道觀上空正有一層淡淡的光暈,將陵山與外界切割了開。
山腳下。
無人離去。
他們心頭懊悔,有人想要入山,卻是遇見了道場初開時所發生的事情。
山與外界之間,像是有一層無形屏障。
不論是誰,都無法跨過。
“他是故意不讓我們進去的!”
“都說來者是客,我們早早就來了,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
有人惱羞成怒,不滿喝道。
但他們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