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寫著祝詞,邊上還順帶寫著“陵山道院火熱招收弟子中,聯系方式xxxxxx”。
邊上的月宇和月名,各自扛著一面大旗幟,上面也寫著差不多的字。
眾人目瞪口呆,旋即臉色發黑。
不少人都后悔,就不該帶弟子過來。
本來是想讓弟子們見見世面,結果卻碰見這種糟心事。
陳陽臉上沒有絲毫不齒,背著手道:“白族長,這是我陵山道院弟子與真人的一份祝賀。”
白青山化形站在岸邊,說道:“多謝陳真人。”
其他人也一一上前,說著萬金油的話。
等最后一人說完,已經是凌晨兩點。
陳陽站在一旁,他沒看見南崖。
等到大家都說完了,他故意大聲的對月林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若是南崖真人前來尋我,讓他不要著急。我傳與他的秘法,不可一蹴而就,遇見阻力也是正常,耐心等我回來便可。”
月林茫然,卻還是配合的點頭。
“各位,時間也不早了,我與白族長就先走一步。各位也請放心,有我在,走蛟路上,必不會引發動亂。”
陳陽對眾人說完,隨手折了一根野草,向著陵江走去。
白青山一躍而起,化作蛇形入了陵江。
他剛要開口,請陳陽坐在自己身上。
便是看見,陳陽將手中的野草丟入江水之中。
而后腳踩野草,負手渡江而行。
這是白青山第一次見到陳陽施展這份神通,驚詫不已。
他是青蛇,入水無阻。
可陳陽是人,竟也如履平地。
眾人看著陳陽似傳說中達摩祖師一葦渡江般的神通,羨慕不已。
凡是魚躍龍門者,都可短暫踏水而行。
這就像筑基修士,可以短暫御空。
但道理也是一樣的,想要裝這個逼,就得做好真氣消耗快速的準備。
大家都是成年人,活的也比較理智,所以很少會有人閑的蛋疼,裝這種毫無意義的逼。
但陳陽不是裝逼,他是真的牛逼。
不管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刻意逞強。
“陳真人,怎么走?”白青山問。
陳陽抬手一指:“一路南下。”
白青山半個身子露出江面,一路向南去。
身后則是陳陽踏水而行。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不快也不慢,逐漸消失在眾人視野之中。
“走蛟,需要多久?”陳無我忽然問道。
云霄搖頭:“這誰說得準。”
金圓難得解釋道:“走蛟,主要是對白族長的一份考驗。妖修一路,比我們人困難許多。從一個最普通的生命,開啟靈智,這一步就讓九成的動物望而卻步,阻在了門外。”
試想一下。
一個動物,擁有堪比人類的智商,可以以人的視角,重新看眼前的世界。
這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情。
從低等的生物,成為與人比肩的靈長類生物。
這是進化。
但人類從原始到現代,花了數十億年,才得以進化。
動物卻將其縮短為上千年,數百年,甚至幾十年,就得以啟靈。
這本身就是一種逆天而行的舉動。
自然,是會受到壓制。
這份壓制,沒人說得清到底來自哪里。
有人說這是來自天道的壓制。
也有人說,這是來自所謂“規則”的限制和束縛。
而啟靈,化妖,走蛟,為龍。
每一步,都是一個關卡,都會將九成九的同類擠在身后。
每一步,都有著極大的風險。
走蛟,就要以身對抗這份規則,試圖讓這份規則承認自己。
走蛟過程中的災劫,就是規則的束縛,跨過去,便算得到認可。
“據傳說,一千六百年前,雷峰塔下面的那條白蛇,曾橫跨南北,從山脈大川到江河湖海,足足九百天,才走蛟成功。”
金圓道:“但那種妖物,也不多見了。”
橫跨南北,不顧百姓安危,不顧黎民疾苦,強行走蛟,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
自那妖物走蛟之日,道佛儒便是將其視作邪妖,要將其抓住。
最終將他鎮壓塔底,至今不得出。
“九百多天……”劉元基臉色一白:“那我豈不是兩三年見不到他?”
陳無我:“你想他了……”
“那我以后開竅,魚躍龍門,筑基,誰給我護法?誰給我藥丸吃?”
“……”陳無我內心媽賣批,當我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