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堪比大宗師的實力,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冊封大宗師而已。
陳陽一直想知道,冊封大宗師,究竟需要什么資格。
道行?
還是年紀?
如果是年紀,他就沒轍了。
如果是道行,他覺得自己可以拼一拼。
四十歲之前,或許有希望。
這七人來這里,一切以徐長茂的命令為準。
而弟子們,則是被趕回山上。
不出意外,最遲一周,道門在北邙,將多一座虎嘯嶺。
可喜可賀。
回到翠云峰,弟子們隨便找了個屋子就躺下休息。
陳陽本打算今天就走,看陳無我他們疲憊的模樣,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
這群人又跟打了雞血似的活了過來。
中途苗玉泉回來一趟。
“陳道長,實在抱歉,這幾天咱們可能會很忙,沒辦法招待。你多待幾天,等虎嘯嶺定下來,我們給你擺宴,好好感謝你。”
“不用這么客氣,都是一家人,談這些就生分了。”
陳陽道:“我今天就要下山,這次外出時間太長,道觀很多事情等著我回去處理。有時間的話,我再過來。”
苗玉泉想了想,點頭道:“行。”
“承清,陳真人他們下山,你們送一下,別怠慢了。”
交代后,苗玉泉道:“陳道長,那我就先去了。”
“苗住持慢走。”
他走后,陳陽道:“我們也回去吧。”
李承清走過來,盯著陳陽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問道:“虎妖王真是你殺的?”
陳陽笑道:“那還能有假?”
李承清道:“你很厲害,我見過很多天才,可到了這里之后,一個個毛手毛腳,幫不上忙就算了,還幫倒忙。這次你幫了師傅他們大忙,讓我們減少損失,謝謝。”
陳陽問:“死去的道友,怎么處理?”
李承清道:“徐師伯懂風水,他會選好地方埋葬他們的。”
陳陽問:“家里人呢?”
“家里人?”李承清忽然笑了下。
他指著自己,又指著其他路過的師兄弟:“在北邙土生土長的,都是孤兒,沒父母的,師傅師叔就是我們的家里人。這里和外面不一樣,一座山上五六座道觀,都是自家人,沒有門第之分。”
陳陽見他絲毫不難過,奇怪道:“你不傷心?”
“傷心是最沒用的東西。”
年輕不大的李承清,說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從我們有記憶起,就知道自己為什么待在這里,也知道自己長大以后要承擔什么樣的壓力和責任。”
“不過這跟師傅他們沒關系,出師那天,師傅就給我們機會,讓我們自己做選擇,能留下來的,就沒幾個覺得自己能活過三十歲。”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順其自然就好。”陳無我說道。
“順其自然?”李承清嗤笑一聲:“你們這些人,真是修道修傻了,你以為道是什么?”
“在你眼睛里,順其自然就是道?”
“我告訴你什么是順其自然,真正的順其自然,是竭盡所能之后的不強求,而非兩手一攤的不作為。”
“我最煩你們這種,碰見什么事情,都拿順其自然自我安慰,敷衍人生道路上的荊棘坎坷。”
“沒意思。”
李承清聳了聳肩,道:“陳道長,走吧,我送你下山。”
“哦,好。”
陳陽從愣神中醒來,跟在他身后。
陳無我被他說的老臉通紅。
可卻找不出反駁的話。
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道士,比他這個快要奔四的人活的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