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崖道:“過來!”
陳陽邁開腳步,朝他走去。
距離正在縮短。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過來!”南崖繼續道。
于是,陳陽繼續向前,邊走邊說:“這么近的距離,你真的不怕我殺了你?”
南崖道:“你的底氣是什么?筑基?還是秘法?”
“若能施展秘法,你何必等到今天被逼著出現?”
陳陽心頭輕咦,這老東西考慮的還真是周全。
連自己什么時候能施展秘法,都考慮在內?
“你很了解我?”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南崖道:“玄陽,如果你沒有殺死知夢,我們的關系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很欣賞你,你的天賦,可以讓你在未來走出更遠的道路。”
“二十一歲,筑基真人,這份成就,在當下意味著什么,你可能不清楚。”
“但是我清楚。”
“當年的我,天賦不比你差,我缺的,是一個引路人。”
“否則,今天的我,大宗師也入不得我眼!”
此刻的南崖,與陳陽記憶中的南崖大不一樣。
他印象中的南崖,謙遜,低調,如同山間野草,能不讓人注意,就絕對不會顯露頭角。
而面前的南崖,驕傲,狂放,試圖將自己野性的一面展現在世人的面前。
像一把脫離劍鞘的寶劍,鋒芒畢露,劍氣驚人。
“你說的對,我的確不能施展秘法。”
陳陽搖頭:“但你也不過筑基,妄圖殺我,未免癡人說夢。”
“筑基?”南崖一笑,說道:“玄陽,有時候你真的很天真。”
陳陽還要說話,南崖道:“過來吧,不要想著拖延時間了。我欣賞你,不代表我會放過你。我會親手結束你的生命,唯有如此,才能令我安心。”
“如果我自廢道行,你會放過我嗎?”
二人的距離只剩下不到兩米時,陳陽忽然問了一句。
南崖依舊搖頭:“只有死人,才能令我安心。”
“玄陽,我最后送你一句話。”
陳陽道:“洗耳恭聽。”
南崖凝視著他:“斬草除根,永遠不要留下一切可能讓自己身處險境的后患。”
陳陽目光微微一動,點頭道:“多謝。”
所以,他是不會放過自己。
同樣,也不會放過師兄。
在他看來,不管是自己,還是師兄,未來可期,對他都有一定的威脅。
他不允許這樣的威脅存在。
力所能及范圍之內,他會盡全力鏟除這些威脅。
所以,他該慶幸,玄玉與師叔他們并沒有來這里。
兩米不到的距離,陳陽已經做好了一擊斬殺他的準備。
他不敢輕視。
筑基的道行,或許不足以讓他以最小的代價解決南崖。
所以……
“噗!”
南崖手中,已經刺穿衣服,貼在玄真胸膛的劍鋒。
此刻,毫無征兆,從玄真的胸膛穿過。
鮮血是在一瞬間涌出來,肌肉收縮時,胸腔張翕,鮮血的流速也跟著變化。
附著了一層劍氣的木劍,很輕松的將玄真強壯的身體捅了一個對穿。
玄真的眸子迅速灰暗下去,連一句道別的話也來不及說,生命便如流星般迅速的消失。
陳陽的精神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
師兄,死了?
怎么會…
南崖他,怎么會…
“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