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外,一聲高喊。
接著,玄玉笑吟吟的跑了過來。
“就你一個?”陳陽向他身后看。
便看見幾個熟悉的身影。
李遠山夫婦,霍水仙……
幾人快步走過來,臉上布滿了激動的情緒。
哪怕已經從玄玉的口中得知,玄真沒事了,康復了。
可是沒有見到人之前,心里一直都是有所懷疑的。
而現在,徹底不懷疑了。
玄真真的沒事。
“學真!”
李遠山眼含熱淚,上前幾步,雙臂使勁抱住玄真,任誰都能感覺出他此刻情緒中蘊含的激動。
“兒子。”
相比之下,李母為人母的情緒,此刻就有些繃不住了。
眼淚嘩嘩的流下來。
“爸,媽。”
玄真聲音都有點哽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遠山用力拍著他的肩膀。
“嗯。”玄真抹了一下眼角,看向一旁霍水仙,愧疚道:“對不起。”
霍水仙搖搖頭,擠出笑容:“有時間的話,我和你說點事情。”
玄真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玄玉和陳陽,也看向她。
想知道一個女人心中有沒有你,從她看你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她喜歡你,眼中有星辰。
她不喜歡你,視你如空氣。
霍水仙,無疑是喜歡玄真的。
但是,她這話的語氣,就是一竅不通的陳陽,都能聽出一點不太妙的情緒來。
“上車說吧。”玄真沒有追問。
李遠山安排司機開了一輛商務車,坐他們幾個人綽綽有余。
但他們還是將車子騰出來,留給玄真和霍水仙。
其他人坐出租車。
出租車里,陳陽小聲問:“她是不是要跟師兄分手?”
玄玉道:“你問我我問誰啊,不過……應該不會吧,她和玄真青梅竹馬,認識很多年了,而且婚事也是老一輩拍板定下來的。”
陳陽道:“回頭我幫他們看看姻緣。”
玄玉道:“別看了,玄真不喜歡被人算計著走。”
“什么叫算計,你會不會說話?道士的活兒,能叫算計嗎?這叫相術,相術,懂不懂?”
玄玉翻白眼道:“反正玄真不會讓你看的,死了這條心吧。”
商務車。
兩人并排坐在后座。
玄真問道:“你要對我說什么?”
“分手吧。”
霍水仙冷靜的說道。
玄真同樣冷靜:“是因為我不愿退役還俗嗎?”
霍水仙搖頭。
“學真,我們的追求不一樣。
你是道士,我是普通人,我只想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崆峒山的經歷,我不想再來一次,我不想為你擔驚受怕。
但我知道,我所擔心的,對你而言,是隨時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或許已經做好身死的準備,你愿意去做英雄,愿意以己度人,但是我做不到。”
霍水仙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對司機說道:“前面路口停一下。”
司機看了后視鏡一眼,玄真道:“停車。”
車子停在路口,霍水仙拉開車門,臨走時,回頭道:“我會和爸媽說的,叔叔阿姨這邊,你跟他們說吧。”
“嗯。”
“再見。”
“水仙。”玄真喊住她,望著這個小時候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從小就說長大要嫁給自己的女孩,心里有一種,丟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東西的感覺。
他們對視著,沉默了十幾秒,玄真輪廓剛毅的臉龐,擠出一抹柔和的笑容:“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