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中對于陳陽的成見,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徹底放下的。
“師兄,他該不會是后悔了吧?”
楊德仲道:“陳玄陽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嘴上說不在乎賠禮,但他做的這些事情,無非就是為了從我們正一觀撈好處。”
張德謙道:“不要議論這些,你們去藥房備一份筑基的藥材,回頭送去上方山。”
呂立行道:“師兄,既然他們都不要,何必……”
張德謙打斷他:“他們可以不要,我們不能不送。都消停點吧,別因小失大。”
幾人不言語了。
心里還是不滿。
陳陽這時走了來。
他稽首道:“見過張真人。”
“陳真人找我?”
“嗯,有點要事。”陳陽很嚴肅。
張德謙道:“你說。”
陳陽道:“我打算去一趟武當山,但路上只有我一人。”
張德謙問:“所以呢?”
陳陽道:“我想麻煩張真人,送我前去。”
張德謙搖頭:“抱歉,我沒時間。”
他是真的沒時間。
他剛剛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可不想和陳陽待在一起,免得好不容易才認識到的問題,因為整天面對陳陽這張臉,又被怒火壓了回去。
陳陽問:“如果我路上遇見什么危險的話,怎么辦?”
張德謙皺眉。
呂立行道:“你遇見危險,與我們有什么關系?我們與你非親非故,為什么要保護你?”
陳陽搖頭:“道長此言差矣,我正是因為考慮到貴道觀的名聲,這才特地回來,請貴道觀派人隨我一同去武當。”
“試想一下,若是我在途中遇險,外人會怎么想?”
呂立行瞪著眼,氣憤的指著陳陽:“陳玄陽,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你就算半路被人殺了,也和我正一觀沒有任何關系!”
陳陽搖頭:“我沒說是你們正一觀干的,但外人要怎么想,誰也控制不了。”
“張真人,你說我的擔心,是不是很有道理?”
孫玉林。
張德謙的腦海里,突然就冒出這個名字。
如果說,現階段誰能對陳陽造成影響,讓他有這份擔心,只有孫玉林。
但他還是搖頭:“抱歉,陳真人,觀內現在無人可用。何況以陳真人的道行,這世界有幾人能對你造成威脅?”
他沒空陪陳陽去武當山。
至于陳陽死活,他也懶得管。
如果他運氣真的差到,出個門就被孫玉林打死的地步,那也是他命該如此。
陳陽詫異,他沒料想張德謙拒絕的如此干脆。
“我送他去。”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就見一個白發蒼蒼,卻精神頭十足的老道長走了過來。
張德謙等人恭敬道:“法容前輩。”
法容擺擺手,走到陳陽跟前:“陳真人,走吧,老頭子護送你去武當山。”
陳陽不認識他,問道:“這位道長是……”
楊德仲道:“這位是我正一觀的前輩,道號法容。”
“原來是法容前輩,弟子失禮了。”
“呵呵,還知道失禮?我以為你小子心里沒規矩呢。”
語氣里滿是調侃。
陳陽笑笑,假裝聽不懂。
“走吧。”
法容行事干脆。
先前的事情他都看眼里,原本都忍不住要出面,但見張德謙解決了,也就沒有露面。
現在陳陽又跑回來提要求,他也不想因為一點小事,又起什么波瀾。
兩人離開后,呂立行道:“這個陳玄陽,當真是過分了。”
楊德仲也道:“真把自己當個人物呢?出行還要人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