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良。”
“他還在歐洲?”
“嗯,一直沒回來。”
“這次會回來嗎?”
兩人突然沉默,因為誰也不敢肯定。
良久,今文問道:“他現在,什么道行?”
今空道:“幾十年前就已經冰肌玉骨了,現在……應該結丹了吧。”
今文道:“差不多。”
“道協派人了嗎?”
“這就用不著操心了,道協再遲鈍,也不會漏掉張成良。”
……
周日,天氣,晴。
新派公館還是廢墟一片。
有人前來清掃,被劉爾拒絕。
公館門前,弟子們齊齊跪在地上。
聞東來帶走的那些弟子,也都被送了回來。
修為還在,但每一個人都精神恍惚。
問他們什么,都不說。
沒人知道他們究竟遭遇了什么。
劉爾將怒火全部的壓在心里。
沒有結果的憤怒,只會浪費力氣,耗費心神,惹人嘲笑。
他的手機微微震動著。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傅云。
“館主,陳玄陽在哪里?”
電話那頭,是一個平靜而沉穩的聲音。
“半島酒店。”他問:“回來了嗎?”
傅云道:“三十分鐘后,碼頭。”
“我等你。”
放下手機,劉爾將其握緊。
這幾天,沒人知道他是怎么度過的。
他內心煎熬,憤怒,卻無能為力。
終于,回來了。
傅云回來了。
自幼送去齊家祖祠的傅云,終于回來了。
此時。
碼頭遠海,一艘豪華游輪,正緩慢的向著碼頭駛來。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站立在游輪上。
他有一頭藝術家般的長發,一席剪裁合身的西裝,一身飄然的氣質。
他向著岸邊眺望,往事一幕幕,浮現心頭。
幼年離島,二十多年,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這里是他的家,他記憶深處的那個家。
待他如親子的館主,教導時嚴厲,手里的柳條抽打在他手腳上,糾正他的樁步。
晚上拿著跌打酒,替他擦拭身上的傷。
“疼嗎?”
溫柔的語氣,他倔強的搖頭說不疼。
然后轉頭看見館主笑著走開。
好似笑他逞強的那顆少年心。
“傅師兄,師父說了,咱們這次回奧門不能待太久,得快點去一趟神農架,否則等地龍蘇醒,被其他人發現,我們的優勢就沒了。”
身后走來一名弟子,說道。
“知道了,不會耽誤時間的。”
傅云指著已經能夠看見整體淪落的道門,說道:“小胡,漂亮嗎?”
“挺漂亮的,和山里的景色不一樣。”
“山里是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這里是物欲橫流的俗世,一個出世,一個入世。”
“師傅不總說,先入世,再出世,才叫修行么?”
“等抓到了地龍,我們也該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