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兩根主梁處理好了,齊煜將一根枯枝的一頭搭在剛才凸枝與主干分叉的地方,一頭支在地上;另外一根在對稱的位置同樣擺好,一會功夫,“個”字型的帳篷主梁就搭好了。
再跑到附近撿了不少材料,齊煜終于搭出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原始帳篷,再加上冷杉上面存活的樹冠仍然夠大,足以把頭頂上那塊遮擋住了,這個帳篷非常實用。
看著眼前的帳篷,居然趕在天黑前搭完了,齊煜非常佩服自己的機智和效率。只是準備生火的時候,才發現帳篷開口的這一面,正好對著山谷,也就是風來的方向。
不生火怎么過夜啊,可要是生了火,晚上再起了風,風吹火讓,這是要把齊煜變熏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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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煜是幸運的。
晚上的風沒有變大,雪也沒有變大。
弄完帳篷,齊煜就把火生起來了。上次做弓箭粘合劑的時候,還剩有不少,齊煜在里面摻了些一點油脂,是用鹿腿上脂肪煉的,莫名其妙的配方,卻很容易幫助燃燒,十分適合做助燃劑,這次出來齊煜找了個小瓶子裝好也帶上了,沒想到確實有大用。
火種也很方便,因為有打火機。馬克祝福齊霽成為小小童軍的禮物,一個軍用ZIPPO打火機,上面還定制了“EagleScout”的文字和圖案,一直裝滿了油,放在包里常備。
倆父子剛到堡壘的時候用過兩三次,后面因為在熬糖爐里一直保持有火種,就擱在包里,一直沒有用,現在估計還剩有一大半火油。
齊煜把帳篷前的浮雪掃開一大片,順手在帳篷里拽了些枯枝干葉,蘸上些齊家秘方的助燃劑,瞇眼流淚,頂著煙熏火撩升起一堆火來。順著火光,齊煜又在附近左薅一點又扒一點,把休息這塊地勉強墊了起來。
只是不能坐也不能睡,墊好的地方下面還是浸濕的,只能跨坐在主干最下面快挨著地的一截枯枝上,勾頭塌腰靠著主干休息。
打開一桶干糧,齊煜把里面的干糧全倒出來,裝了一桶雪,放在火邊煮起水,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不刮漆燒的臭不臭了。
在火旁再插上一截樹枝,包著腳的鹿皮、鞋子、襪子,都被脫下來放在上邊烤著,只是生鹿皮的腥臭氣、鞋襪味、松煙味等等,順著小風把齊煜熏了個五味俱全。
篝火噼噼啪啪地燒著,在黑暗的林子里傳得很遠。
干糧桶里的水已經燒開了,咕咕咕的滾著水花。齊煜丟了一塊干糧進去,看著棕色的干糧塊在里面在里面翻滾,散開,逐漸變成糊糊,齊煜吞咽著口水,這味道簡直就是人間難得的美味。
好不容易等粥冷了些,齊煜顧不得燙嘴,抿了一口下去,真香!
以前覺得熬糖苦,熬糖累,還笑臭小子缺乏鍛煉,現在出來走這一趟,再看看熬點糖算個啥?生活不止苦,還有更苦。
火堆里的煙熏的齊煜不停的流淚,模糊間看向堡壘的方向。
不知道兒子現在怎么樣,這個時候早該吃完東西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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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壁上靜悄悄。
楓林里靜悄悄。
主艙門靜悄悄。
甬道里靜悄悄。
爐房里靜悄悄。
水房里靜悄悄。
睡袋里,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