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琪有些發懵,神情也古怪極了。
她抬眸望向楚云那并不英俊的側臉,問道:“他為什么要打斷唐夢的一條腿?”
“你應該比我更了解葉知秋。”楚云點了一支煙,目光深邃道。“你內心的答案,也應該比我更接近真相。”
梁琪搖搖頭。說道:“我毫無頭緒,也沒有答案。我和你一樣,認為這是一個玩笑。一個天大的玩笑。”
楚云平靜說道:“但你知道。這已經是發生的事實。不是嗎?”
梁琪皺眉道:“所以我現在很混亂,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你是因為這件事來的太突然,還是因為你不相信你喜歡的男人,會如此心狠手辣?”楚云反問道。
“都有。”梁琪吐出口濁氣說道。“但更重要的是,我不相信他葉知秋是如此寡情的男人。”
一個男人是否成功,是否優秀。
但最起碼,對一個女人而言,他不能太無情。至少不能不把女人當人看。
否則,那對女人而言,只是一個強大的冷血的怪物而已。而不是所托良人。
“我之前聽別人說過。葉知秋的未來,是前途無量的。是必定登峰造極的。甚至成為國家的主人。對嗎?”楚云問道。
“按照葉家對他的扶持和栽培。他的確有可能踏上巔峰。”梁琪說道。
這又何嘗不是她認可葉知秋的原因之一呢?
而葉知秋本身,也的確擁有這樣的天賦和才華。
“梁小姐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一將功成萬骨枯。”楚云瞇眼說道。“哪一個功成名就之人。腳下不都是尸骸累累,血流成河?”
“你真的相信所謂謙謙君子,可以成就霸業?”楚云一字一頓地說道。“無毒不丈夫。”
梁琪有些懵。
楚云的這番言論,對她來說沖擊頗大。
盡管作為豪門出身的梁琪,也并不是天真的乖乖女。可因為家族的保護,以及對她人生的規劃。
她并沒有涉世太深。
至少對于太黑暗的方面,對她做了足夠的保護。
人心的險惡程度,她并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去直視。
梁琪沉默了。
直至轎車直奔醫院。
直至當她與楚云出現在病房門口。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才讓她逐漸清醒過來。
當她一眼瞧見腿上打了石膏。整個人異常萎靡的唐夢時。
她眼眶猛然一紅。險些忍不住哭出來。
這種視覺沖擊,對靈魂的鞭撻。太沉重了。
沉重到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不正常。
病房是獨立的。
里面有衛生間、會客區。空間也很大。
因為來得匆忙,并且低調。
病房內并沒有花籃果盤。也暫時還沒有接待任何訪客。
梁琪也楚云,是第一批。
病床邊,只有一名中年女性在照顧唐夢的起居。
梁琪見過此人,她是唐夢家里的阿姨。跟了她很多年,好用,并且忠心。
可突然之間,梁琪覺得忠心這個詞太惡心,也太諷刺了。
如此忠于葉家,忠于葉知秋的唐夢。
就這么成了一個廢人?
而且,還是葉知秋親手所為!?
“究竟是怎么回事兒!?”梁琪一屁股坐下來。捉住了唐夢冰冷的雙手。
“他為什么要這樣對你?”
梁琪咬牙說道:“你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兒嗎?”
“因為我沒用。”
唐夢面無表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