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掉了刀鋒上的血跡,緩緩轉身,正好與聞訊趕來的徐老老伴打了個照面。
李景秀面色不改,緩緩走上前:“人是我殺的。”
丟下這句話。李景秀徑直離開了。
殺人,放豪言。
李景秀沒有任何隱瞞。
既然明知瞞不住,又何必隱瞞呢?
她只是在離開徐家的一瞬間。忽然想到了什么。
眉宇間閃過一抹不快之色。喃喃自語:“你只是想找個理由,把我趕出紅墻嗎?”
說話間,她腳下起風,朝李家走去。
她不關心徐老的死,會對紅墻造成多么大的影響。
她只想當面質問一句,為什么不肯把自己留在身邊。
可當她回到李家時。
李北牧已經不知所蹤了。
留在李家客廳等待她的,只有李金。
“大伯已經幫您安排好了。您干了這件事,紅墻必定會追究,您需要出去避一避。”李金抿唇說道。
“他有告訴你,我需要避到什么時候嗎?”李景秀質問道。
“這個大伯沒有交代。”李金搖頭說道。
李景秀的內心,隱隱有些怒火涌現出來。
哪怕是殺人,她的內心都是無比淡定的。
但此刻,她有些被李北牧激怒了。
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聽從李北牧的話。
并乘坐了專車離開。
專車司機開車很沉穩。
進出紅墻,也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可開著開著。
李景秀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她探出頭,深深看了一眼司機的側臉。
“你不在李家見我,卻專程給我開車?”李景秀冷冷說道。“你是怕我中途變卦,不肯離開嗎?”
“我只是想送你最后一程。”李北牧平靜地說道。“等你安全離開了燕京城,我也就放心了。”
“連我自己都不在乎我自己的死活。為什么你一定要這么在意?”李景秀不快地說道。“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不怕死第二次。”
“我怕。”李北牧平靜地說道。“你現在是我唯一關心的人。我希望你好好活著。不論以怎樣的方式活下去。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種慰藉。”
“你只不過是在滿足你自己的內心而已。”李景秀冷冷說道。
“是的。”李北牧說道。“我本就不是一個多么高尚的人。為自己的內心填補空白。也不是一件丟人的事兒。”
“但你沒有考慮過我的內心。”李景秀沉聲說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干什么!”
“我在意不了那么多了。”李北牧說道。“我最關心的,終究還是我自己。”
“為什么一定要逼我走?”李景秀逐漸恢復了理性。
“因為這里即將發生大事兒。”李北牧說道。“而這里即將發生的任何事兒,都不是你感興趣的。也不是你想參與的。”
“既然如此。何不早點離去?”李北牧反問道。
“我留下來,可以陪你。”李景秀抿唇說道。
“我不需要任何人陪伴。”李北牧說道。“我只是想要實現自己的野心而已。”
“現在的紅墻,非常危險。”李景秀說道。“有我在,你終究能少一些麻煩。”
“我不怕麻煩。”李北牧目中閃過一道冷光。“如果一定要說怕。我既沒怕過像當年那樣重蹈覆轍。也不怕薛長卿足夠強大。”
“我唯一怕的。”
李北牧深吸一口冷氣:“從來都只有他楚殤一人而已。”
那個男人,如他心中的夢魘。
經久不散。亙古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