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月紅唇微翹,卻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反倒是女皇陛下微笑道:“楚老板私事忙碌。應該是有工作耽誤了。”
楚云挑眉,也沒有跟陛下討論什么。
他只是隨口發泄兩句,并不是真的要針對楚殤。
當然,他也知道,楚殤不會在意自己的針對。
針對的狠了,反倒是顯得有些無能狂怒的意思。
接近八點的時候。
楚殤終于姍姍來遲。
他西裝革履,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
談不上多帥。
但見過大世面的楚云知道,像父親這樣的中老年男人,不論出現在任何場合,都必將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是比楚云——還要吸睛的存在。
“人都到齊了?”楚殤踱步走過來,用近乎俯瞰的口吻說道。“進屋聊。”
四人進了包廂。
涼菜熱菜都上的很快。
只不過因為有楚殤在,包廂的氣氛并不融洽,甚至有些壓抑。
頂梁這是第二次見老丈人。
由始至終,也沒什么交流。
女皇陛下則是跟楚殤極早的時候,就有過一段淵源。所以談話聊天這些,都還算放得開。
當然,也基于二人即將展開合作。她更是需要主動打開話匣子。
“楚老板。之前在電話里溝通的事兒,我們要不要再詳細的談一談細節?”女皇陛下微笑道。
“沒什么可談的。”楚殤淡淡說道。“你要和紅墻合作,與華夏展開深度的溝通。甚至,拋棄帝國,改換門庭。這對華夏來說,是好事。我會支持你。”
“薛老那邊——”女皇陛下遲疑地說道。“我可能會面臨很大的阻力。”
“薛長卿活不了幾天了。”楚殤淡淡說道。“一個將死之人,你又有何懼?”
女皇陛下聞言,心頭猛然一顫。就連表情,都變得極不自然。
反觀楚云,卻是悶哼一聲,冷冷說道:“話別說的太死,更別說的太滿。”
“這就是楚殤的個人風格。你不服,憋著。”楚殤抿了一口酒,絲毫沒給自己這個兒子半分面子。
“薛老對華夏,是有大功勞的。”
就連蘇明月,也忍不住開口說道:“薛老不應該落得如此下場。”
“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楚殤面對兒媳婦,也沒留絲毫的情面。“冥頑不靈的人,不該有好下場。”
“薛老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蘇明月說道。“做人做事,應該留余地。”
“建國前那幾十年風風雨雨,誰給華夏留余地了?”楚殤淡淡說道。“建國初期的貧困潦倒,如履薄冰,誰又給華夏留余地了?”
“即便是現在。當華夏已然覺醒,分明已經擁有了一戰之力。”楚殤擲地有聲地說道。“又有幾個人,真的給華夏面子了?尊重了?這些年,華夏邊境摩擦不斷,在國際輿論上,同樣屢屢遭遇危機。為什么?”
“因為這個民族病了。因為這個國家,跪久了。站不起來了。”
楚殤的態度,異常堅決。近乎殘酷。
“薛長卿現在的堅持,是為這個國家抹黑,是給這個民族施加不必要的壓力。”楚殤一字一頓地說道。“他的冥頑不靈,是禍國殃民!”
聽完楚殤這一席話。
現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既驚嘆于他的邏輯出發點。
也震驚與他瘋狂地,冒險地,激進的決策。
抨擊他一句反人類,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