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餅抿了抿嘴唇,像是在回憶,臉上的笑容漸漸地凝固了,“就是打完那場仗以后,我爺爺到了這兒,和很多人一起建起了這個空中花園。這幅畫我小時候也看過,聽我爸說這是我爺爺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唯一物品。”
“哦!”胡阿蒙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你爺爺呢?不住這?”
“他去世了。”月餅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于放射性慢性病,醫生說,是因為爺爺當年乘坐逃生艙在宇宙中飄的時間太長,經受了高強度的射線輻射,所以才……”
“對不起。”胡阿蒙表示了自己不知情的歉意,月餅勉強笑了笑:“沒事,我也對他沒什么印象。”
她端詳這手里的畫,神情很復雜。胡阿蒙知道,她之所以進入聯邦艦隊,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爺爺給他們家帶來的恥辱。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從月餅的表情里可以很清楚地讀懂,她看到這幅畫像時,內心有些掙扎。
胡阿蒙假裝去翻別的書,以緩解這尷尬的情緒。
這書架上的確是一個古董書的集合地,里面有很多中文書籍,胡阿蒙翻了一本,發現沒怎么看懂。
文言文。
在這個時代還在讀文言文的人,是相當令人敬佩的,至少說明月餅的家人對于傳統還沒有放棄。
“阿蒙!”月餅忽然喊了他一聲。
“怎么了?”胡阿蒙回過頭,看見月餅正在打量自己的臉,“有事?”
“我怎么覺得……”月餅走了過來,遮住了胡阿蒙的眼睛,突然道:“這畫像上畫的,是你呢?”
胡阿蒙倒吸了一口涼氣,“胡說八道吧!”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臉上冰涼的手挪開,可月餅卻一直捂著,“這眉毛……不就是你的眉毛模樣么?而且這個臉型,這張嘴……還有,眼睛的輪廓……”
胡阿蒙真地被嚇了一大跳,連忙搶過那張紙,對著窗外的夕陽仔細地看。
像我嗎?
不會吧!我長這樣啊!?
月餅遞上來一面鏡子,胡阿蒙一會看鏡子里的自己,一會看那副素描畫像。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我去找她們,她們一定比你更看得真切。”月餅一邊說,一邊出了門。
胡阿蒙就站在書房里,陷入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境地。
像嗎?
玫瑰去騎馬了,維多利亞正在浴室里化妝,準備稍晚的活動。結果連衣服都還沒穿好,就被月餅拉著到了書房,臉上抹了半邊粉,一抬眼看著那副畫就一臉驚詫的表情:“誒,月餅,你學過素描啊?畫得挺好啊,很像你家胡阿蒙,怎么不畫完啊?記得畫完了,也給我畫一張,我要那種開戰斗機的,英姿颯爽,看上去很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