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你還年輕,不能犯錯誤!如果你再犯錯誤,就……”
“我知道!你讓我去做吧。這樣我心里或許多一點慰藉。”
“不行!如果你真要去做這事,我就舉報你!舉報你以權謀私!”周斌脖子上青筋暴起。
“等等。”劉宇止住二人的爭論,問龍小舟:“你剛才說,你幫助我離婚,你心里多一點慰藉?”
“我希望這樣。”
“這是什么邏輯?”
龍小舟說:“是的,在這一場感情里,我們三敗俱傷。可是,我不后悔,我認為我做的,是對的。”龍小舟昂了昂下巴。“有些婚姻的存在,它本身就是不合理的,甚至它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我們應該遵從自己的內心,而不是所謂的道德規范的束縛。人的一生是短暫的,如果只是一味遵從別人制定的規范,那豈不是白白來這世上走一遭嗎?你的妻子應該知道,王大秀同樣也應該知道!然而,她太過愚蠢,我只好用這樣的方式來提醒提醒她!”
劉宇覺得背脊透涼。他咽喉干澀:“你的意思是說,王大秀應該放了周斌。”
“難道,你不覺得,不合適的婚姻對雙方來說,都是煎熬嗎?”龍小舟聲如樹上成熟的脆棗,劉宇聽得直響打。可是,她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否則,他又跑到偏遠的河豐鎮來干什么呢?
“就算你說得對。”劉宇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靜而穩定。“這也不是你們把王大秀逼瘋的理由!”
整個屋子安靜了。只聽見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聲音。
“她瘋了?”
“怎么瘋的?”
劉宇努力平息著呼吸,問:“前不久,她來過河豐鎮,是嗎?”
“是的。”
“這就對了。”
此刻,劉宇覺得已經沒有在此逗留的必要了。他站起來,捋了捋頭發,彈了彈西服上的褶子,抖掉褲子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塵土,走出陰暗的屋子。
外面,天空還沒有放晴,太陽還躲在薄薄厚厚的烏云里,不肯露出臉來。地面上的水漬正在漸漸風干。周斌撒在地上的米粒已經被母雞收拾得干干凈凈。此刻,它正窩在墻角里打著甜蜜而滿足的盹兒。
一個麻辣酸甜的周末磨磨蹭蹭地過了。星期一早晨,太陽一大早就鉆出來得瑟。
易榮權的心情十分地好。他知道,他雙贏的人生階段即將開始了。
當年,他在學術界取得一些成就之后,很快就對學術研究感覺乏味,在他看來,那些絮絮叨叨的學術研究成果是那么地疲軟無力,沒有話語力度。不管是你寫在精彩的研究報告里,還是在哪本號稱有影響力的刊物上發表,它們就像一堆氨基酸豐富的有機物在角落里默默發酵發霉。這簡直就是鼴鼠和屎殼郎們干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