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些銀兩是小事,不過把那妹子送給了太子,年羹堯這筆買賣算是做虧了,本以他的想法是打算把這妹子在合適機會嫁給一位更有前途的阿哥,可現在直接給了廢物太子,這位太子爺雖然看起來位高權重,但其心智卻實在不怎么樣,如是在平日時日,他年羹堯是斷然不會這么干的,可現在這時候他也只能使出這一招了,不管怎么說先想辦法保全自己再說。
自密折和家信發出后,年羹堯一方面不斷調集兵力組建地方團勇以維持浙江中部和西部的穩定,同時也密切關注著朝中對此事的發展。前些時候,當得知自己終于逃過一劫,康熙決定讓自己接替殷化行暫代閩浙總督后,年羹堯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而今日,朝廷的旨意也終于到達,等擺了香案接完了旨,看著手中沉甸甸的圣旨,年羹堯總算徹底松了這口氣。
連同旨意送達的還有對奉化之戰后各將領、官員的處罰公文,年羹堯翻看了一下,心中雖然免不了稍有愧疚,但對于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很快又占了上風,作為暫代的閩浙總督,年羹堯立即招來心腹以公文中各人包括其家眷的抄家捉拿,一時間以吳升、楊勖等兩鎮總兵為首的將領,凡是家人在浙江的一律押入大牢,并派囚車送往京城。
至于殷化行那邊,本應該由年羹堯親往福建處置同時接替總督之位,可就在幾日前福州那邊傳來消息,因為奉化大敗后,殷化行就重病不起了,而當康熙在朝堂上發生眾多官員同時攻擊殷化行,要求問罪于他的消息傳來后,殷化行就再也支持不住,雙腿一瞪就此咽了氣。
不過殷化行死了,但他的家人還在,年羹堯當即也不客氣,派手下人直接去辦這事,既然已把事做下那么就要做到底,他絕對不會給殷家有任何翻身的機會。與此同時,年羹堯又借此機會把浙江和福建那邊的官場上下好好收拾了一下,如此年大總督的威名在閩浙兩地幾乎無人不知,而杭州巡撫衙門也從年羹堯兵敗逃回時那人人避而不及的情況頓時轉為門庭若市,每日來求見或向年羹堯送禮的官員簡直屢屢不絕。
“年羹堯!你這混蛋!你……你……我同你勢不兩立!”楊勖猛然站起,咬牙切齒地大罵道,一想到自己力戰無奈投降非但無功反而替年羹堯背了黑鍋,更可恨的是居然如此對付吳升,吳升如今死在戰場上連尸首都不全,可憐他不僅被以畏敵避戰的罪名被朝廷問罪,就連家人都不得保全。
現在,自己和吳升兩家全被年羹堯抄了,所有家人也全被抓了起來,而接下來就是全家男子流放苦寒之地,家中女子充入教坊……。想到這個慘狀,再聯想到自己那已經八十多的老母和妻兒,楊勖的胸口猶如堵了塊大石難受不能自己,張嘴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楊兄!楊兄你沒事吧?來人!快來人!快喊大夫啊!”莊巖見此頓時大驚,急忙扶住臉若金的的楊勖,同時朝著外面大喊。
很快,就有幾個護衛帶著位大夫匆匆趕來,這時候楊勖已被莊巖扶到了床上躺下,大夫上前先看了看臉色,然后再把了下脈,隨后告訴莊巖,楊將軍是因為一時間氣急攻心所至,至于那口血噴出來也好,郁氣隨血而出總比憋著心里更難受。如今已沒有大妨,只需好好調理一番即可。
之后,大夫開了一劑藥,讓下人連忙去準備,隨后又叮囑幾句這才離去。過不了多久等藥煎好,莊巖親自服侍著楊勖把藥喝下,楊勖躺在床上休息了片刻后才逐漸恢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