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五十年,與天地長久相較,如夢又似幻;一度得生者,豈有不滅者乎?”
王子軒端著酒盞做到浪人身邊,吟了一首平敦盛所創的和歌,也就是信長死前唱的那首。
不過也不知道是王子軒唱的音調不對,還是因為全詩太長只記住這一句的原因,浪人完全沒喲反應。
王子軒也沒在意,掀boss底子就向撩妹,臉皮要厚,表情要騷,深入淺出,迂回試探。
“一個人喝酒多沒勁,來來來一起走一個,喝完這杯還有三杯……”
“要不這樣,喝酒或者吃屎,你選一個……”
“摩西摩西,一人獨飲多寂寞,有道是:一人我飲酒醉,醉把那佳人成雙對,兩眼是獨相隨……”
“滾!”浪人第一次出聲,果然,攻略是有用的,最后一句誰也受不了,有回應就是好的開始。要知道這浪人以前可是沒臺詞沒動作變化的,是被人砍死都不會反抗那種純背景板。
“啊啦啊啦~我看你一直在給自己灌酒,你要是想要放縱一下自己,我可以奉獻一下自己。”
“請你,離我,遠一點!”浪人放下酒盞,咬著牙說。
“你還真是無情啊,我們怎么算也是二鐵之緣啊。沒聽過?人生四大鐵么,一起同過床,一起piáo過娼。現在咱們在一張疊敷上(榻榻米)算是同床了,另外一鐵,這里是湯館,不用我明說吧~”
“你!請你離開!”
“長定大人還真是無情啊。”
王子軒提到“長定”二字時浪人明顯定住片刻,之后浪人不再理睬王子軒,繼續飲酒。
看似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但王子軒知道已經只剩下最后一把火了。
王子軒收起略帶戲虐的聲線,用嚴肅的旁白音念道:“永祿八年,可成入主金山城,同年秋,如玉一般的男子誕生,可喜可賀之事越來越多,大將(森可成)見此甚悅,給其取名蘭丸。怎么?清和源氏金山城主森三左衛門可成的兒子都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嗎?還是說…你覺得‘森’這個苗字無足輕重,可以隨意侮辱。比如…這樣……”
話音未落,王子軒拿出一塊印有森家家徽的手絹,隨意扔到地上,踩了一腳。
“豈可修!”浪人從榻上蹦起,打翻了條案酒盞,布滿血絲的雙眼怒視著王子軒。但他喘了兩口粗氣后,又興意闌珊的坐下了。
到此,王子軒基本你可以肯定對方就是森蘭丸了,不過他應該是覺得自己沒能保護好信長為家族蒙羞,所以拒絕承認自己的身份。
光自己認定不行,還要加把勁,必須逼出森蘭丸的真身,否則哪怕現在殺了他,也只有一個落魄浪人的獎勵。
正了正身子,王子軒虛行一禮,說:“還未自我介紹,真是失禮。在下明智右鹿介秀空,家兄左馬介秀滿。”
“薩馬內斯嘎(左馬介)?明智左馬介秀滿…明智!明智!!明智光秀!明智秀滿!!”隨著一個個名字在浪人嘴里吐出,他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陡然一股陰郁中帶著焦糊味道風從他體內吹出,浪人身上的燒傷逐漸消失,衣物也隨之大變。
數息后,落魄的浪人變成一個俊美的年輕男子,浪人,不,森蘭丸頭束金冠,臂繞紫蘇,內穿黑色當世足具外披純白狐毛羽織,腰間有長短兩刀,長刀紫鞘,短刀紅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