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瑟,卷動死在易鴻宇、方烈手下的九名殺手的怨氣,以及無處不在的血腥氣味。
換了一般人在此,定會嚇個半死,然易鴻宇和方烈,卻將腳下的尸體視若無睹。
嘭!
方烈右手握拳,一記拳頭打在自己的左手手心。
“易兄,難道就這么放過那要殺你的混蛋?”
易鴻宇凝視好友,平靜說道,“方兄,你我號稱勛貴子弟,可咱們心里都清楚,在這個泉國,你我惹不起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萬一事情真的鬧大,對定安侯府與侯府都未必是好事。既然如此,不如見好就收。”
“何況,”說了一半,易鴻宇舉起掌中明塵劍,鋒銳且具備一絲淡淡靈性的寶劍,于自己主人手中輕鳴,隨時都可能躍出劍鞘。
“經此一事,旁人也該知道,我易鴻宇不是一個好惹的。要是再有類似的事情,那就是逼著易某徹底撕破臉了!”
易某?這個略顯老氣的自稱從現年只有十六歲的易鴻宇口中說出,作為在場唯一的聆聽者,方烈卻沒有任何違和感。
“易兄所言極是。”方烈不無信服的頜首,眸光一轉,環視四處,本應在這片廣場上巡邏的侍衛,都不知去了哪里。
堂堂的泉國定安侯世子在王宮附近遭遇刺殺,殺手都已經被搞定,他們仍未出現。
不用問,一定是得到了上頭的吩咐。
“那我們走吧!”方烈擔心易鴻宇的傷勢,不無憂慮的對他道,“易兄,你受傷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易鴻宇搖了搖頭,背部的傷口已開始愈合,握著明塵劍,對方烈道,“不必,只是一點皮外傷,對我沒什么影響。”
“那就好。”方烈借著稀疏燈光,見自己好友蒼白的臉頰上,浮起一絲血色,心知對方說的是實話,松了一口氣。
踏!踏!踏!
最晚離開的一對好友,分道揚鑣,離開王宮范圍,向自家府邸行去。
不一會兒功夫,漆黑夜色遮掩下,兩道身影便消失在靜穆天地間。
“快!快!快!”
易鴻宇和方烈剛走不久,早該出現的侍衛,總算姍姍來遲的趕到。
十幾名侍衛,跑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宛如是在數里之外,得到訊息后,馬不停蹄的趕來。
“把尸體都收拾一下。”一名小隊長環視地上尸骸,對自己的部下道,“尸體都丟到城外亂葬崗上喂狗,鮮血也都洗干凈。”
“是,頭兒。”十幾名侍衛領命,七手八腳,手忙腳亂的推來一輛班車,將九名殺手的尸體盡數丟在上面。更有人提來一個盛滿水的木桶,將地面的血漬洗刷干凈。
“都給我記住。”見自己的部下都開動了,小隊長正欲先行離開,突而又想起一事,回頭叮囑眾人,“今天晚上什么事都沒發生,你們都把嘴巴給我管嚴實了,要是有一點風言風語傳出去,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你們自己知道!”
一番話,冰寒刺骨,聽在眾人耳中,渾身發冷,比深秋寒風猶有過之。
“諾!”
無論是埋頭擦洗地面血漬的四五名士卒,還是推著板車,打算將尸體丟棄的**名士卒,都不禁一個激靈,異口同聲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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