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姐一笑,撫摸了一下眼前這個從出道開始她就一直帶著的丫頭無奈道:
“別傻了,人命對旁人來說,從來都不是什么重要的玩意兒。”
穆玉冰皺了皺眉,沒在說話,她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尸體,嘆了一口氣。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她似乎發現了什么,對方的休閑外套上滿是凝固的血痂,但是在褲兜位置上有些鼓囊。
穆玉冰伸出手去,盡管有些怪異,但還是伸了進去,握住了一個硬皮小本。
女人眼前一亮,也不在意什么死者為大了,拉開領口直接將小本拽了出來。
蓮姐一愣,隨后也露出了一絲喜色。
“這是......”
穆玉冰翻開本子,上面畫著整齊的音符和一句句歌詞對照。
穆玉冰沒有直接看,大致的翻了翻,上面只有兩首歌。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喜之色。
“就是這首,當時陳生給過我小樣哼過,很符合我新專輯,誒,這首沒聽過的,貌似也很不錯啊!”
穆玉冰縱橫歌壇這么多年,對樂曲的欣賞能力自然是有的,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
“已經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離開你給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還有誰能依靠。”
哼唱了兩句,穆玉冰露出了一絲笑意,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影的目光也不在那么陰霾。
而就在這時,一旁的蓮姐突然道:
“玉冰,這兩首歌都是好歌?”
“當然!”
“這家伙確實有才華,不過現在人都死了,你說這兩首歌把著作權算在你的頭上如何,出道這么多年,你還沒有幾個原創的譜子,現在這不正是好機會?正好還能更容易宣傳一下!”
“這...不太好吧?!陳生這才......舉頭三尺有神明......”
穆玉冰有些遲疑。
“有什么好不好,人都死了。
現在單純走歌壇本身路子就是越來越窄,唱片賣不出去,只能靠著綜藝保持熱度。
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好的噱頭,到時候還能再炒炒。
如果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到時候來請幾個高人找個風水寶地,再給他供個牌位不就得了。”
穆玉冰抿了抿嘴,沒有多說話。
蓮姐露出了一絲微笑,揉了揉穆玉冰的肩頭,走出病房門外,去打起了電話。
房間之中再無一人,穆玉冰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重新將目光放在了手中的鋪子上,兀自跟著哼唱起來。
越唱眼前越亮,這首歌很容易讓人帶動情緒,她不由得站起身來,站在床頭的身體稍稍旋轉: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
“冷冷的看著你說謊的樣子。”
“這繚亂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癡。”
“是什么讓你這樣迷戀這樣的放肆......”
蓮姐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關上房門,微笑看著那邊情到深處不由自主的穆玉冰。
稍顯暗色調的房間之中,兩個女人站在床頭床尾兩端,一具尸體躺在床上橫亙在兩人身前,還算是悠揚的歌聲從女子天鵝一般雪白的脖頸之中發出。
在兩人看不到的另外一個世界,一道目光始終無比平靜的注視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