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遵道摸著下巴道:“李鐵牛?你說的是劉福通賬下的那名千戶么?他不是死在汝寧了嗎?”
盛文郁搖頭道:“那不過是對外的說辭罷了!李兄與我私交甚篤,昨日我接到他的來信,這才得知此事的真實情況。原來他是與劉福通不和,鬧了脾氣后獨自回到覆船山去了,劉福通為了防止自己聲望受損,這才想出這個餿主意,對外說李兄重傷致死。”
“原來是這樣……那這個李鐵牛與此事又有何關系?”
盛文郁笑道:“軍師久在玄武堂布局,可能對總舵的事情不太清楚,這個李鐵牛與文瑄和沐沖也是過命的交情,當初若非您無奈之下帶走了文顯忠引得他們的不滿,我可能早就將李兄引薦到軍師您這里做事。”
杜遵道苦笑道:“當真是世事難料啊!若當初去黃河附近埋設石人的是我,去規勸文顯忠的是劉福通,可能現在的局勢就截然不同了!”
盛文郁奉承道:“可若非如此,像李兄這樣的豪杰也不會意識到您才是值得輔佐的明主啊!”
杜遵道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李鐵牛愿意站到我這邊了?”
盛文郁點頭道:“不錯!李兄愿意親自從中說和,為軍師您辦妥此事,只當是給你您的見面禮了。”
杜遵道哈哈大笑:“文郁啊!文郁!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只要能將此事辦妥,我便可騰出精力和時間來專心對付劉福通了。”
盛文郁的態度極為謙卑:“軍師言重了,能為您解憂是盛某的福氣。”
杜遵道欣慰地道:“此事就全權交由你去辦,越快辦妥越好!”說罷叫來自己的一名親信,命他帶盛文郁去見文顯忠。
盛文郁躬身退下,在杜遵道親信的帶領下騎馬出城,幾個時辰后竟是來到了當日韓山童聚義的白鹿莊內。
“這不是白鹿莊么?”盛文郁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杜遵道竟然是將文顯忠藏在了這里。
這名親信知道盛文郁如今是杜遵道眼前的宮人,所以態度比較恭敬:“盛先生請隨我來。”
在紅巾軍攻占潁州之后,白鹿莊便無人問津,只有少數人常來祭奠韓山童這個明王而已,杜遵道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派了心腹把守住了此地。
文瑄和沐沖也曾關注過此處,但都以為杜遵道是害死了韓山童之后做賊心虛,擔心別人發現真相才占據這里,所以就沒有打草驚蛇派人闖進來查探情況。
二人進了白鹿莊后,杜遵道的這名親信便引著盛文郁快步前行,直到那一處往日里韓山童聚眾說法的八卦臺前才停下了腳步,若是文瑄和韓凌玥在此自會認得此處,這里正是當日他們躲避元兵時躲藏進的機關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