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把此書重新包好收入懷中,沐沖也邁步走了回來,面上仍掛著許多淚痕。
“不知這位前輩到底是何人?連個姓名都不肯留下,讓我如何能夠答謝?”
文瑄嘆了口氣:“這位前輩本就已經是出世之人,哪里會圖求你的報答?至于他的身份以及尋我何事,我雖然可以告訴你,但我怕你知道的過多反而會成為煩惱。”
沐沖點了點頭,他如今家仇得報,文顯忠被救出也只是早晚的問題,已經在文瑄的勸慰下生出了退隱之心,不愿再摻雜到明教的恩怨糾紛中去。
見過李紅瑤之后,二人又在這個據點休息了幾日,終于等來了鐵牛。
話說鐵牛離開汝寧之后先是到羅山尋到了文瑄,叮囑他不要因為自己的事情遷怒于劉福通,然后便返程回山,怎料剛到山腳還沒有進山,便又收到盛文郁的消息,請他幫忙營救文顯忠。
文顯忠本就是李鐵牛極為尊敬的長輩,更不必說他是文瑄的父親,一收到消息便馬不停蹄地趕往潁州,但求在歸隱之前再幫好兄弟文瑄出力一次,否則他心有不甘。
鐵牛可是實打實地帶傷接連趕路,晝夜兼程之下傷處恢復得很差,是以文瑄和沐沖見到面色不好的鐵牛時當場變很不高興,沐沖更是吵著要與那劉福通好好算賬。
李鐵牛勸道:“罷了罷了,我知道你們的好意,可眼下救文伯嚴禁,還提那廝作甚?”
三兄弟寒暄之后,文瑄將全盤計策毫無遺漏地講述了一遍,又將圣女韓凌玥與玄武堂堂主韓山童的關系也連帶著向鐵牛解釋清楚,但凡鐵牛和沐沖發問,文瑄是知無不答。
二人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才明白了文瑄走到今天實則也是被逼無奈,不由得感到有些傷感。
文瑄對此倒是一笑而過:“也就是你們兩個和盛兄肯義無反顧地幫我,否則我就是有三頭六臂只怕也分身乏術,難以在這么多方勢力眾游走斡旋。”
李鐵牛當場一擺手:“咱們一家的兄弟不說兩家的客套話,現在紅巾軍已經成了氣候,可以與元兵分庭抗禮了,咱們兄弟幾個也無愧于祖宗先輩了!如今只要將文伯毫發無損地救出,那俺也可以放心地回去重建小阜舍村了!”
沐沖點了點頭:“我已經令夜影的弟兄們準備好了,從潁州的白鹿莊到襄陽城,這一路之上都有影衛暗中保護,保管不讓文伯出了半點意外,只要讓他老人家一路順順利利地到達孟海馬的地界,盛兄便能夠繼續哄騙那杜遵道,文伯也可以安全脫身,沒有后顧之憂!”
文瑄也不跟二人客氣,三人說累了便修整一晚睡了個好覺,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就準備就緒,文瑄和沐沖親自在暗中跟著李鐵牛前去赴會。
比文瑄一伙人想象得都要簡單,杜遵道并沒有再耍出什么花樣,只是簡單地吩咐了一名親信當作盛文郁的副手來見鐵牛。
按照計劃,鐵牛和盛文郁自是從寒暄到商議,在杜遵道手下的面前做出了樣子,最后敲定事情之后才有人將文顯忠帶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