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笑了笑,然后將自己所在位置的玻璃窗移開了一點點。
其實這一天晚上,還是很冷的。
冬天的湖風吹了進來。
江雪哆嗦了一下,然后又關上了玻璃窗。
畫舫船的船頂還有船的邊角處都掛滿了霓虹燈。
江雪看著湖面上倒影的燈光,感覺很好。
“這游船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不過倒是很有意思。”
江雪又是笑了笑說道。
“今晚可能會下雪。”
韓朝笑了笑回答道。
江南的冬天,下雪并不是很常見。
一個冬季,最多也就下兩三場,有時候一個年頭都未必下一場雪。
江南的雪也不會下得很大,晚上下,第二天早上起來,見到白茫茫的世界,這就很不錯了。
和北方相比,那都不算雪。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江雪也是笑了笑說道。
“白的?”
韓朝拿起了桌子邊上的一瓶包裝很精致的太湖燒白,笑著問道。
自從上一次在有風來的風雅間和幾個女人喝過酒之后,他才知道。
所謂女人不喝酒,或者不能喝酒,多半都是一種推遲。
其實在喝酒一事上,男女的基因或許差別不大,差的是一個敢喝,一個不敢喝。
江南的白酒,哪怕這名字里加了燒白二字,其實也不會太烈。
“白的就白的吧。”
江雪又是笑了笑說道。
既然韓朝知道自己能喝白酒,那就喝點白酒。
何況這會天冷,喝點白酒暖暖身子也是不錯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愿意和坐在對面的這個男人一起喝酒。
這世界上最大的事情,不過就是一個千金難買我樂意。
漆黑的夜,湖面上一個畫舫船在湖中央滿滿行進。
霓虹燈裝飾的畫舫船,在這樣的夜里,在這樣的湖面顯得格外璀璨。
今夜,這里,這畫舫船也許就是他們世界里的主角。
突然,天開始下雪了。
“下雪了。”
韓朝透過玻璃,笑了笑說道。
這時,廚娘開始上菜了。
韓朝拿了兩個精致的杯子,給江雪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酒。
“是啊,下雪了,挺美。”
江雪看了看外面,也是笑了笑回應道。
韓朝給江雪的碗里夾了一塊魚肉。
“你肚子餓了,多吃一點。”
韓朝笑了笑說道。
筷子雖然韓朝還沒吃過,但是這個動作已經有些曖昧了。
以前,韓朝可從沒這樣子過。
江雪夾起了魚肉,細細的嚼了嚼。
江南本就是魚米之鄉。
所以這里的魚,口味都不差。
“曾龍找過你,是嗎?”
江雪吃過魚肉之后,喝了一小口酒,然后對著韓朝問道。
“嗯。”
韓朝也是輕聲的應了一句,不過卻沒有再多說其他的。
“年前,他又一而再的逼著我去相親,所以我來了江南。”
江雪又接著說道。
韓朝也是拿起了酒杯,然后喝了一杯酒,依舊沒說話。
“我和他又吵了一架,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和人吵架。”
江雪又接著說道。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依舊是那么安靜。
安靜到好像說這些話的時候,都和自己無關一樣。
但是此時的江雪,又有一些孤寂的冷漠。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那是一種孤傲感和無奈感。
“你要是不嫌我家里鬧,這個春節就在我那里過吧。”
韓朝終于開口說道。
“你不怕么?”
江雪看著韓朝,笑了笑問道。
“我怕什么?”
韓朝這會也是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