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坤則是急忙說到:“嘿喲,段老板,這您不能忘!
那不是張公公府上的堂會嗎?
我保的二位小爺嘛,二位的發祥寶地呀!”
段小樓隨后說到:“蝶衣,那兒現在成了棺材鋪了!”
顯然段小樓沒有忘,二人一直相互依靠,段小樓知道其中原委,他對自家師弟也是愛護的,不想讓其心中悲泣,一段對話中就可以看出這時段小樓對程蝶衣的感情,雖是假霸王卻不失為一個好師哥、好兄長。
至于前段學生鬧事,就當看個樂,如今網上的暴力攻擊不在少數,很多人反對這個反對那個,到頭來真正受傷的人反倒是毫無關系的人,有多少人在網上的遭遇就和程蝶衣段小樓那般鍋從天降,成了一些人們情緒的宣泄口,某些時候人的虐根性,不會因為時代更迭科技發展就會轉換,這是一個無解的題。
“我昨兒剛去過。”程風隨口說到。
那坤聞言趕忙附和到:“又去找那把劍去了不是?早不知賣哪兒去了。”
這把劍程風清楚,是貫徹全劇的一個重要道具,一把象征著霸王、虞姬,蝶衣與小樓二人之間的感情紐帶,程蝶衣視它為他的情感依托,為菊仙救劍的原因埋下伏筆。
片刻后,戲院門口,外程蝶衣與段小樓從黃包車上下來。
場面熱鬧非凡,一個個戲劇票友早就等候多時,再看此刻,群情高漲,隨著程蝶衣、段小樓兩個名角到場,一時間人聲鼎沸。
人們高聲呼喝著他們的名字,如同迎接著屬于他們心中最是珍貴的朝陽,眾星捧月,鑼鼓喧天,浩浩蕩蕩間,忽的一陣吆喝聲傳來!
“冰糖葫蘆……!
冰糖葫蘆……!
賣冰糖葫蘆吶……!”
程風飾演著程蝶衣,聞聽此聲,腳步停頓,整個人一怔,木訥間轉身朝著人群看去。
回頭看著買冰糖葫蘆離開的方向,恍然如夢……
配合角色的心境,程風也是感慨良多,當真是家家都有難念的經,人人都有難唱的曲。
再風光的人,背后也有寒涼苦楚,再幸福的人,內心也有無奈難處,誰的人生都不易,這紅塵紛擾的人間誰人能生的十全十美,誰活的沒有薄涼,人生如夢,暮然回首萬事空。
嬉笑怒罵是生活,花開花落為人生,人無常勢,水無常形,繁華過后皆云煙。
山一程,水一程,走過的都是春秋,悄然領悟每片落葉的安息,看淡了春秋,自然看淡了如夢的浮生。
這一刻,程風回眸,眼中都是愁淡,像是用自己眼中那帶著幾許的悲涼,訴說著過往,祭奠著蝶衣兒時故去的人。
仿佛冥冥間告訴那幼小的身影:“小癩子……我熬出來了,我成角了,我熬出來了……”
這一刻程風的眼神中,有著唏噓的悲涼,卻也帶著點恐懼和慶幸。
合著角色的心理,帶入自己情緒,悲涼角色兒時遭受紅塵俗世火燒鐵烙的傷害,恐懼蝶衣那兒時遭遇的心殤,慶幸的是終于出頭,脫離了人世泥澤的磨礪。
只是程風清楚,那是他飾演的程蝶衣,自以為是的慶幸,他以為他熬過來了,卻不知道游戲才剛開始,從頭至尾這俗世就沒打算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