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鄭殊已經聽清楚了,那位帶著孩子的女生應該就是原本這具身軀的生母。
后面講述起關于女生的諸多事情的時候阿姨總是笑容滿面的,姨父也有提起,他如今的工作介紹入職之前也是對方出謀劃策為姨父重新謀求了崗位,讓一家人在陷入經濟困難的短時間中恢復。
說到這邊,鄭殊還是不能理解,即便如此這也不過是因為對方是朋友的緣故,為了朋友讓自己寄居雖說不是什么大事,但這種程度的恩情至于讓姨父和阿姨決心把自己培養到大學畢業?
也不是說鄭殊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這非常不符合情理。
“阿姨跟姨父,能告訴我為什么……把我托付給二位呢?”
鄭殊輕聲的打斷了倆人回憶在那段簡單美好的時光,阿姨的臉色在頃刻間變了,有些難以啟齒,姨父輕輕的握著她的手,嘆了口氣說道:“我非常佩服這位鄭女士,她的堅強和勇氣都是我所見過的女士當中首屈一指的,但也是因為這個,鄭女士太過于要強,自己擔負起了所有的重任她當時的心理問題太過于嚴重了。”
準確的來說就是當時的鄭母她的精神方面有很大的問題,雖然看著跟正常人一樣,但那也是有外人在的時候,她一直在堅持服用心理類的藥物壓制。
可惜人一旦鉆進了死胡同的時候,天王老子來勸也不頂用。
阿姨一次在跟她聊天的時候,越來越好的生活中也出現了一絲不平靜,阿姨的母親腎臟方面出現了衰竭問題,原本硬朗的身子狀態急轉直下。
現在娘家那邊阿姨自己也忙得不行,這也是在無意中說起的,當時的阿姨也沒有覺得不對勁,但是似乎在某個時刻女生她仿佛想通了。
瞞著阿姨,而后去醫院探望了阿姨的母親,跟醫生私下中聊起了血型配對,以及器官捐獻的問題。
雖然是早已經下的決定,但是女生考慮到孩子的年幼,并沒有讓他待在自己的身邊,而是找一次機會借口讓他來到這個家。
鄭殊聽到這邊已經大概了解到是個什么狀況了,雖然自己聽起來并沒有什么過于沉痛的感受,但是仍舊是為這位原身軀感到不幸吧,也為這位生母感到惋惜。
從她一直以來是單親家庭開始,估計女生是遭遇了什么不幸,而女生從來沒有跟阿姨說起過關于家人問題,可能其中有某些原因存在。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女生割腕自盡,在此之前她已經聯系過醫院的人有過捐獻意向,辦理完所有的手續以后,本來下午也是醫院的人探訪的時間。
預約的是下午三點半,而等醫院的人抵達時,看到的已經是一位年輕的生命消逝。
阿姨的失聲痛哭,姨父的不忍之言,鄭殊也默默的低下頭,他原以為自己已經不會有悲傷的這種情緒存在,但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到鼻酸。
那是一種本能的反應,他無法控制。
阿姨幾步走來抱住鄭殊時,痛苦的情緒也感染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