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殊平靜的臉孔下,輕描淡寫的說出他的大名,樸雄才手里的拳頭死死的握住,他立即又問:“這樣的人存在于世上可能嗎,連信眾最廣的天主教派中,也不曾見到這樣的人出現,他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出現這個國度!”
樸雄才他本人是矛盾的,勢利且多疑是他的生存法則,但內在的他極度渴望親眼看到上帝存在于這個殘酷世界的人,他需要被“救贖”。
而眼下他查過關于一個有鹿圖案的一個組織,其中抽絲剝繭后探查到的是金濟石最早收養的四個孩子,都一一犯下了特別大的案子。
目前還有一位活著且在逃中!
從他所調查到手的資料里,金濟石拯救了四個少年時犯下重案的少年,看上去是試圖拯救他們,但卻在過去的二三十年后,相繼出現這幾個少年出手殘殺無辜生命的案子。
既然是最接近成佛的人,難道這樣的人出手也無法挽救這些誤入歧途的少年?
當曾經一直堅信的信仰,在頃刻間被擊碎時,樸雄才展現出這種咄咄逼人的樣子,也就不足為奇。
鄭殊轉身往大殿里走,樸雄才跟著走了進去,約瑟夫站在原地,他不知道應不應該進去。
“樸施主可能想錯了一件事。”
“什么事?”
鄭殊此時燃上三支清香供奉大殿真武大帝,他神態輕蔑的說道:“最接近于佛,不等于成佛,說得簡單一點,1和0.9后邊無窮數相比,1還是大于它們。”
“道長是想說金濟石不是佛?”
“在娑婆世界之中,翱翔于天際的長蛇叫龍,匍匐于地爬行的長蛇叫蟲……金濟石已經失去化龍的機會,如果樸施主能夠繼續追查下去,我相信你會得到答案。”
鄭殊是不大相信金濟石所謂成佛一說,佛其實含義很多,可以說得很淺顯,也可以敞開說得非常多,但他認準的一點就是,真佛不入凡塵。
對于金濟石,鄭殊更認為,他是掌握著不老隱秘的人,從金濟石的誕生到現在為止,他已經超過百歲,但是看上去卻像是二三十歲左右的人。
是一個強大的生命體,但離佛差得遠了。
“那……道長你又是什么人?”
樸雄才感覺出鄭殊提起金濟石,那種言語上的輕蔑,要知道他問過很多人,即便不是在佛道中,其他行業德高望重的一輩里,知道金濟石的人都是懷有一份敬重。
他自己之所以不屑,是覺得金濟石的存在是踐踏自己的信仰,所以對他懷有敵意,但鄭殊不一樣,他提起金濟石,就好像提起一位無足輕重的人。
“我就是一個凡人,一個知法尊法守法的道士,樸施主可還有疑問?”鄭殊解釋得已經夠直白。
即便是擁有強大力量以后,鄭殊也沒有像金濟石這一類人,目空一切,忘卻自己本來模樣。
金濟石是一個守不住本心,被力量驅使的傀儡,沒什么值得鄭殊尊重的,他在鄭殊眼里遠比不上勤勤懇懇勞作的人,剛才來給他送餐的外賣小哥都比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