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是吻了一下,并沒有再做什么過火的事情,柳眉兒的眼中羞澀中帶著熾烈,這個吻的含義代表著言別語真正的接受她了。
腦袋上的紙片人依舊努力的拔頭發,彎著腰,撅著屁股。
“早些休息吧。”
言別語柔聲開口,柳眉兒聽話點頭,三步一回頭的進了房間。
留下言別語佇立在原地,又呆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屋,只是那高挑身影,竟有一種被世界遺棄的悲涼落寞之感。
看到他,翁然就會不自覺的想起華兒,圓圓的一張小臉,水汪汪的眼睛,傻呵呵的笑著,撒嬌的搖晃著自己的手臂,不斷念叨著:“別語哥哥對我可好了,別語哥哥對我可好了......”
“哦~怎么個好法?”
“別語哥哥說要娶我當妻子,讓我衣食無憂,穿最好的衣裳,用最好的東西,吃最好的食物,過最好的日子,還會渡我靈力,讓我和他永永遠遠在一起,姐姐你說別語哥哥那么有文采的人,卻用這種土糙又一點不含蓄的話和我表明心意,他得有多喜歡我,才竟讓自己如此笨拙。”
他那么喜歡你,為什么不救你吶!
翁然好似被定了身,怔怔的看著柳家大院,放在腿上的雙手緊握成拳,只要他言家開口,至少可以保下一個華兒的,但是沒有,漫天飛雪,她姐妹二人衣衫單薄,身無別物,被趕出了柳家。
她的懷中是母親的牌位,她的左手牽著華兒。
那么大的風雪,一腳落下,雪都快到了膝蓋,華兒每走幾步就要摔上一個跟頭,摔得鼻青臉腫。
言別語沒有出現,華兒也再沒有提起過他,只是無數個深夜她無聲的哭泣,抖動的身軀,想來不會只是思念母親這一個原因。
直到那晚,形如枯槁的華兒奄奄一息的躺在冰冷的床上,沒了光彩的眼眸瞧著黑漆漆的屋頂,干裂泛白的嘴唇困難的開合,聲音是被這殘酷世道碾過的沙啞:“姐姐,別語哥哥對我最好了......”
她把所有的想念和心思都藏在了這句話里,堅定的說給了這個世界。
那是華兒說過的最后一句話,外面是連天大雨,屋內淚如雨下。
每當回憶起往事,翁然都心痛的快要無法呼吸,她怪自己無能,保護不了母親也保護不了華兒。
所以對這個華兒心心念念的人,華兒至死都相信的人,即使他讓華兒失望了,她也從沒想過要報復他。
那一切的一切他一定是不知情的吧,華兒也一定不想讓他知曉。
一個紙片人突然出現在視線中,歪著腦袋看著翁然。
翁然看著紙片人手上搖搖晃晃的頭發,平穩了下情緒,將紙片人連同那根頭發一起收好,之后便離開了酒樓。
見她終于走了,小二忙將桌子收拾了,招呼進下一位客人。
翁然左拐右繞離開了主街的熱鬧繁華,按照師父給的地圖,來到了一座院子前,簡陋的木門上是一塊被風雨侵蝕的破爛牌匾,依稀能看見兩個字“鴆府。”
翁然心想,這巴掌大點的地方,也能稱的上府。
拿出鑰匙,懟了好半天才費勁的懟了進去,又轉又擰的弄了好幾下,才將鎖打開。
門推開,門梁上直往下掉灰,翁然用手扇著,進了去,重新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