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雜草叢生,有的都長了半人來高,各種小動物,應有盡有,在這生活的好不愉快。
翁然扒楞著雜草,走進那唯一的一間屋子,伸手推門“哐當”一聲,門扉應聲而倒,灰塵漫天,鳥驚蟲叫。
翁然被嗆的咳嗽了幾聲,往后退了退,又過了一會兒才進去。
轉圈瞧了一遍,真正了解了家徒四壁這四個字的意思,連床都沒有哦~真是神奇!
好在,翁然也不是要住在這。
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這里沒有什么鼠輩之后,翁然袖子一甩,紙片人就抱著那根頭發滑了出來,然后乖巧的站到一邊。
翁然以手代筆,皺著眉在地上那厚厚的灰塵中,熟練的劃出一個陣法,陣法并不復雜,雖寥寥幾筆,但卻對應著天地乾坤,翁然手一伸,紙片人就踮腳將頭發遞了過去。
翁然拿過頭發,放入陣法中間,雙眼微合,嘴里不斷的念叨著怪僻又古怪的音節。
隨著她的聲音,那根頭發緩緩的漂浮了起來。
翁然食指一指,一滴精血飛出,在接觸到頭發之時,血化烈火,將那根頭發燃燒殆盡,一直等在一旁的紙片人一個飛躍,一手抓住火團,用力按進自己腦門。
火就那么消失了,只剩下通身冒著紅光的紙片人,盤腿漂浮在陣法之上。
翁然嘴里法訣一直未停,紙片人身上的紅光漸漸散去,而紙片人也重新落地,落地一剎那,有無形的風將地上的陣法一掃而空。
眉心多了一點紅的紙片人站在地上愣了一小會兒,就一個沖刺,抱住翁然的大腿,往上爬去。
翁然甩了甩腿:“下去,我還要換衣服。”
紙片人被甩飛,看樣子有些郁悶的抱著雙臂,站到一邊。
翁然為了方便扮作男裝,但是又被那幾個怪胎給盯了上,不得已只好改頭換面。
拿出一張人皮面具,貼在臉上,可謂是嚴絲合縫,又換了一身粗麻的舊色衣裳,滿意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柳眉兒,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將換下來的衣裳鋪在地上,開始盤膝打坐,將自己的狀態調整至最佳。
蠢蠢欲動的紙片人按耐不住,費勁的爬上了翁然的懷里,舒舒服服的躺下。
第二天一早,翁然就睜開了眼睛,起身,懷里的紙片人翻滾著掉到了地上,吭哧吭哧的爬了起來,還撣了撣身上的灰,一手掐腰,一手氣憤的指向翁然。
翁然瞧都沒瞧它,將地上的衣裳收好,便向外走去,又在門口停下,手一伸:“再不走,不要你了。”
一直沒動的紙片人扭扭捏捏的走了過去,一個跳躍,蹦上翁然的手掌,委屈的用小手錘了翁然肩膀一下后,又老實的依偎在翁然的肩膀上。
出了院子,將門重新鎖上,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
街上人潮涌動,皆向著城外走去,翁然隨著人群走著,肩膀上的小人不停的指指點點,眼瞧著到了城門口,順著紙人的小手看去,便瞧見了被言別語護在懷中的柳眉兒。
收回目光,擠著人群,往跟前湊去,但也沒離的太近。
出了城門,再往前走出不遠,一個不知何時搭起的高高圓臺,赫然在目,臺上站著一面容富貴的婦人,一身氣質雍容,正是這沙河羅口的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