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下方突然有人開口,聲音溫潤:“多謝施主。”
“佛說一切皆緣,便不必言謝。”
“施主信佛。”
“佛,何需信,小師傅,你著相了。”
翁然低眼看向那小和尚,對方微愣,隨即笑著合禮:“是小僧狹隘了,有緣再見。”
“小師傅,走好。”
而此時在她原來的小院里,腎虛男推開房門,一眼瞧見地上的信封,又起疑的瞧了眼門口,見無人,這才彎身撿起信封。
“兄臺心地善良,傾家蕩產亦不屈不撓前來搭救美人,屢試這院中陣法,傷勢不輕,我甚為感動,遂成人之美,祝二位前路坦蕩,它日江湖有緣再見。”
腎虛男捏著信紙,又瞧了瞧那空了的門口,一時還不大敢相信。
“怎么了?”
腎虛男拿著信紙進屋,遞了過去,語氣懷疑道:“那人走了。”
柳眉兒一把拿過信紙,一目三行,抬頭和腎虛男交換著眼神:“真的?”
“不在門口。”
“那你快帶我走!”
柳眉兒激動的一把抓住腎虛男的手臂。
“你等下,我去看看。”
“你......”
柳眉兒死死的抓著男子,擔心的道:“你別丟下我。”
腎虛男拍了拍她的手:“放心。”
萬峰之巔,柳家家主房內
“你怎么能直接就下格殺的命令!那可能是你的親女兒啊!”柳氏淚眼婆娑的瞧著柳之德,形容憔悴。
柳之德板著張臉,面對著屋中那副萬山之巔的壁畫而站,一雙鷹眼中自是也有不忍,但卻只能靠握緊那雙拳頭來遏制自己的情緒:“柳家的名聲,不容受辱!”
“那不一定是真的!”
“愚昧!”
柳之德憤而轉身,一掌拍碎了梨花木的圓桌,震的桌旁柳氏險些跌倒。
“言別語回傳眉兒被擄走,緊接著這件事就冒出了頭,不下四人來報信,就在一刻前,孟家傳來消息,說孟德親眼見到,但卻寡不敵眾,受了重傷,亦是無法將人救出,如何作假!”
柳氏兩只手緊握在身前:“既然是真,為何不考慮如何將眉兒救出!”
“柳家的柳眉兒死在了霧障森林的野獵!他們認錯了人,有人打著我柳家的名號,辱我柳家名聲,自是要就地格殺!”
“眉兒沒有死!”
柳氏崩潰大喊,柳之德一把抓住柳氏拽至跟前,強迫對方直視著自己:“柳眉兒必須死!必須死在野獵!且有言別語作證!”
柳氏掙扎著,好看的五官哭的甚為難看:“那可是你最疼愛的眉兒啊,她正在受苦,你居然只想著要她的命,柳之德!你沒有心!”
柳之德眼中隱有淚光,但身為一家之主:“嬌娘,我會為眉兒報仇的!”
“人都死了!報仇有什么用!”
柳氏掙開柳之德的束縛,兩只手瘋了似的胡亂拍著:“那可是我的親女兒!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猛的收聲,怒指柳之德:“你在外面還有野種是不是,所以你才不在乎眉兒的生死,你是為了你的野種要眉兒的命!”
她說著,不管不顧的朝柳之德撲了過去:“你還我眉兒!還我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