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然在原地站了好久,朋友嗎?她只有過一個朋友,那時候她的身邊還有阿娘和華兒。
她叫半伶仃,是學堂先生在路上撿回來的孤兒,學堂先生年近五十,膝下無子,那襁褓里的嬰孩可愛的緊,又可憐的很。
學堂先生待她如親生,兩人一比,一個好似小乞丐,一個像是小小姐。
但是她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衣衫破爛,老舊,反而是教自己識文斷字,干干凈凈的她握著自己因為總是干活經常會有些臟的手,握著截小樹枝,在沙泥的地上一筆一劃的寫著字。
而小孩子生性本惡,將捉弄人當作樂趣,總是欺她體弱,說她是野孩子,每叫她遇見,總是免不了一陣拳打腳踢的惡斗,次次以她皆受飽拳而結束,她答應過,要保護她一輩子的。
后來的分別,她紅透眼睛站在人群后,自己揮手,她決絕轉身。
兩年后自己離開柳家,也帶著華兒回去過,可那記憶中的村子早已不見,經打聽是發了水災,村民死了不少,活著的也都各奔東西了。
這一生,除了她,自己再沒有過朋友,怕自己再有負承諾。
“怎么了嗎?”回來的顧輕承關心問道。
“如果將來她有事來找我,我若不在,你可以替我幫她嗎?”
“你為什么不在?”
“可以嗎?”
兩人抓著不同的重點,對視著,直到顧輕承點頭:“可以。”
“謝謝師兄。”
“師父留了這幾本修煉心法讓你選擇。”顧輕承手一掃,石桌上已是出現三本書冊,翁然掃了一眼,而后拒絕:“我已有適合的修煉心法,等師父回來,我再向師父說明。”
她的無上心法不需要刻意打坐修煉,吸收靈氣,而是無時無刻不再運轉,吸收靈氣,受靈源轉化,這世上不會再有比這還要好的心法了。
“那好。”顧輕承將三本心法收起。
“這是師父送你的拜師禮物。”一身輕甲,懸浮在二人之間:“一品的防御寶衣,且還有升品的空間,只要你修為不斷攀升,寶衣所受之精血也越來越強,寶衣的品級也會更高。”
翁然看著那精致的輕甲,這可是個好東西,毫不猶豫的點上精血,輕甲一晃,已是穿在她的身上,就好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每一處都是那么的合適。
輕甲漸漸隱去,翁然活動了兩下,很好,絲毫感受不到。
手中已是出現一把片刀,猛的往胸前刺去,驚的顧輕承連忙伸手相攔,片刀停在翁然胸前,鮮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著。
翁然震驚的看著那握住刀身的手,顧輕承有些尷尬的將手松開,但神色也放松了下來,將受傷的手背到身后:“我忘了,你穿上寶衣了,真對不住,將你衣裳弄臟了。”
他的神色有些局促,不住的瞄著那被鮮血染紅的衣擺:“我賠你一套,兩套。”
“我、我、我要去萬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