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路上,那些白衣人士投來的目光是不屑中帶著防范的,即使是開門做生意,對待外地人不但不熱情,反而是冷著張臉,翁然一邊付錢買下了一塊造型奇丑的糕點,一邊開口打聽著,“敢問這位兄臺,不知吟風弄月樓如何走?”
賣貨的耷拉著眼皮,手法狂躁的給糕點包著外皮,本就奇丑無比的糕點,包好后幾乎碎成渣,不耐煩的遞給翁然,往前一指,就繼續擺弄著那些丑不拉幾的糕點,不再搭理翁然。
翁然拎著糕點往前走了走,便是岔路口,轉身又在一處攤位前停了下來,拿了支木簪,并當了回冤大頭,“敢問這位姑娘,吟風弄月樓怎么走?”
賣貨姑娘轉身從身后的斷枝上折下了半截樹枝,扔在攤位上,補上了那支木簪的空缺,行為極其明目張膽,翁然的眉梢挑了挑,那姑娘扭頭向右邊瞟了一眼,哼了聲。
“多謝。”
翁然牽馬向右邊拐去,直走到下個路口也未見到吟風弄月樓,轉眼瞧著兩邊賣貨之人要死不死的表情,手中嘎嘣一聲響,木簪斷成兩截掉落在地,翁然考慮了下鶴城的大小后,翻身上馬,我便將鶴城都逛一遍,就不信找不到!
執拗的勁一上來,便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翁然騎著馬在鶴城內一條街一條街的轉悠,日落西天,余暉染紅層云之時,翁然終于是扯了韁繩,看著眼前的這座四層小樓,藍色的輕紗自每層的窗戶隨風緩緩的往外飄著。
吟風弄月,從上至下,一層一字。
翁然有些意外的是,這里居然掛著別的顏色的輕紗。
下了馬,守門的小廝高傲的站在門口,翁然只好上前詢問,“請問,馬匹拴在何處?”
“如此牲口,近不得本樓十丈范圍,還不速速牽走。”小廝戾聲道。
還好翁然這小半輩子幾乎就是忍氣吞聲過來的,轉身之時深吸了口氣,這火也算是忍住了,來到馬旁,手一揮,馬匹已是進入她空間戒指之中。
小廝見狀,眼皮抬了抬,能容活物的空間裝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翁然已是再次來到,“我有書稿,勞請潤色,還望引薦。”
“隨我來吧。”小廝的語氣明顯平和了不少,在前推開雕花木門,翁然恍惚間覺得自己來到了海中,入眼不是白就是藍,地面是罕見的藍色結魄玉石,魄花成乳白色,就好似海上的浪花般。
每間房門前都掛著各式各樣的鈴鐺,就見有同樣小廝裝扮的男子在門前輕扯鈴鐺,得到允許后方才進屋。
翁然被領到了第二層,樓梯口處設一珊瑚橫桌,桌后端坐一妙齡女子,以手支頭,昏昏欲睡,頭上的貝殼簪糊了半張臉。
小廝輕手輕腳的站定,小聲開口,“星河大人,有客人來了。”
這位星河大人撓了撓臉,微皺眉頭,眉梢點的珍珠被屋頂懸著的琉璃燈照的十分晃眼,將腦袋動了動,又睡了過去。
小廝一臉無奈,只好再開口,聲音又提高了些,“星河大人,有客人到了。”
星河這才茫茫然睜眼,盯著小廝看了看,眼睛眨了又眨,隨后嘴一撅,“你怎么這么討厭啊~擾我清夢,我扣你工錢!”纖手拍桌,皓腕上的玉鐲銀鏈聲音清脆。
小廝欲哭無淚,苦著張臉,“星河大人,您可不能不講理,這不是有客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