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然一夜未眠,第二日推開門卻見到顧輕承站在外面,擺弄著果子,自己奮筆疾書一夜,竟沒聽見外面的動靜。
“師妹,早啊。”
顧輕承頂著一張沒有血色的臉,笑意都帶著幾分疲憊。
“昨日,師父回來過一趟。”翁然接過果子,咬了一口,只覺酸的厲害,遂又將果子放下了,可那人又眼尖手快的遞過來一個。
“哦。”
視線從果子移到顧輕承的身上,對方將手上的果子晃了晃,“師兄,我有事想下山一趟。”
“需要我陪你嗎?”
翁然搖了搖頭,“師兄有傷在身,而且只是件小事,不過,去醫院換藥我不能陪你去了。”
“我自己去便可,那你自己小心。”說著,又將手中的果子晃了晃,眼神示意,翁然伸手接過,又將桌上那咬了口的果子拿了起來,她不懷疑,自己走后,這個果子顧輕承會不嫌棄的給自己收拾了,雖然不至于吃掉,但也有些奇怪。
“師妹告退。”
翁然從涼亭的陣法直接來到了武閣一層,轉身瞧了眼那副畫卷,才發現其上所畫正是武閣內部,七峰,戒律堂,兵器冢等等盡在畫中。
“高手中的高手。”
心中贊嘆這布陣之人,不知自己何時能達到這種境界。
出門前先將那武閣的玉佩收了起來,看了眼那圓臺和十八根通天柱,便快步離開,向著越來越熱鬧的街道而去,人聲逐漸嘈雜,市井人煙的味道雖有些嗆人,但也叫人留戀。
翁然租了一匹快馬,出了徐州城,向著距離徐州不遠的鶴城而去,只用了半天的功夫,鶴城已是在望,那白鶴城門遠遠的看著還有些好笑,可當離得近了,來至城門下時,只能驚嘆造城者的鬼斧神工。
城墻是白鶴的雙羽,整做鶴城如同一只正欲展翅高飛的仙鶴。
翁然從鶴嘴中打量著進了門,視線所見的房屋皆為純白之色,鱗次櫛比恍若白鶴身上的白羽,地勢也是越走越高。
轉眼打量著街道上的人,白衣者居多,翁然倒是聽說過一些奇聞異事,說是這鶴城的人一生只穿白色的衣裳,若是穿了別的顏色,就等同于拋棄自己鶴城居民的身份,是要在鶴城的人員譜上除名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外來者,不可在鶴城穿白色衣裳!
雖然有些不可理喻,但是不遵守者,一律不準入城,由此在衣服上就可以區分出,誰是當地的,誰是外來的。
世人有傳,說是某一日,白鶴會帶著鶴城的人飛天成仙,鶴城的人堅信,所以定了這個規矩,“白”是他們的榮耀認證。
翁然穿一身灰衣,近白非白,不至于在這里過于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