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樹的枝椏悠悠的晃著。
翁然內視了一下體內情況,還好,只是骨頭裂了幾個縫,于是將靈力全部往那幾個縫送去,天亮之時,也算是穩定住了,至少行動起來,不會再疼了。
起身,往住處走去,這些日子還是老實的留在第七峰吧,養傷之余,也可以躲一躲,說不準那孫喬還有一些死忠,會對付自己。
自己來武閣可不是為了找麻煩的。
事情演變成這樣,已經有些過頭了,那日自己在戒律堂的表現和平時面對王鵬可不一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引起懷疑和反感。
翁然邊往回走,邊琢磨著,并不是會讓人高興的狀況,臉色有些難看。
習慣早早就出門的顧輕承,便和這樣的翁然撞了個正著。
二人都愣在了原地。
少年臉上漸漸升起怒氣。
翁然臉上的笑意隨之減退。
果然,天剛亮的時候,還是叫人覺得冷的,尤其是被入冬前那場雨澆濕過的天。
兩個人僵在原地,誰都沒開口,氣氛越來越怪異,越來越壓抑,翁然忽的想起徒留影那句話,“你可真是造孽啊~”,頓時心煩意亂。
自己二十二歲,背負深仇,手染血腥,滿腹污穢,前路不明。
他十六歲,秉性善良,家境優渥,天資聰慧,前途不可限量。
徒留影說的沒錯,自己的想法的確是造孽。
翁然阿翁然,你忘了,那不可沾染的陽光了嘛!
難道你要親手將這陽光拉入你的地獄不成!
想及此,翁然向顧輕承行禮,恭敬且疏離的說了句,“大師兄早。”
背負晨光的顧輕承渾身輕顫,她什么都沒問,始終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給她平添煩惱!
少年的雙眼中平生第一次多了隱忍的情緒,“師妹早。”
利落簡短的對話,顧輕承已是從翁然的身邊走過,她瞧著他的衣擺隨著腳步起來又落下到消失,傷處又疼了起來,面無表情的回到住處,盤膝而坐,繼續療傷。
三日后,翁然睜開眼睛,傷已經痊愈了,但是她并未出屋,而是繼續打坐修煉。
白滾滾一次次在她的住處前被石可可帶走,“師姐在修煉,你可別去打擾。”
在經歷了數十次之后,白滾滾好像終于明白過來了石可可的意思,以前在森林里的時候,也有東西不吃不喝的,它見識過,那些東西后來都變的很厲害。
于是,它也老實了下來。
顧輕承每日依舊是起早貪黑,出門回來都會掃上一眼翁然那緊閉的房門,但也僅僅只是快速的掃上一眼。
師兄妹三人都完全沉浸在修煉當中。
又一日,顧輕承推開門被遍地的白晃了眼,雪花緩緩飄落,好似在跳舞,他生長在南方,很少能看見雪,這才驚覺,冬天到了,目光穿過風雪落到對面的門戶上,再緩緩收回。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離開的顧輕承在心里念叨著。
白滾滾是撒了歡的在雪地上玩瘋了,石愛愛擔心它凍到,很手巧的給它縫制了一件紅色的棉衣,將白滾滾襯的更可愛了。
石愛愛瞧了翁然的住處一眼,沒動靜的修煉了這么久,還是挺叫人不放心的。
正出神,臉上卻是遭受一擊。
雪花從鼻梁上掉了下去,白滾滾高興的直跳,手上還握著一個小雪球,對著石可可是雀雀欲試。
石可可沒想到它這么精,這么會玩兒~